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桐一月
那么问题来了,除了沈泽宽,难道桐民翰也是关键人物吗?他既然不知道幕后是谁,怎么又会被追杀?要么就是桐民翰隐瞒了什么重要线索,要么就是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被遗漏的线索。
但似乎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查到劫画杀人的是谁。
桐一月想想都感觉头发麻……那神秘的幕后黑手究竟有多厉害,竟然能让警察都为他做事吗?
乾昊说,不是夸张,而是他根本不信桐民翰落到警察手里会是件好事,他现在要将桐民翰给重新藏起来。
桐一月却不明白,至于这么夸张么?父亲还病着,这就离开医院了?
乾昊还真是神通广大,看来这家伙在警局也有耳目,不然也不会动作那么快了。
桐一月饭都吃不下了,赶紧地往医院而去,但刚出门就接到乾昊的电话,原来他竟然得到了消息,已经吩咐保镖将桐民翰带离医院了。
正发愁之际,她想起了父亲现在躺在医院里,这事儿要是被警察知道,父亲会不会被抓?
她有个预感,兴许是警察已经知道她父亲当年做了什么,但她难道要把父亲供出来吗?
如果是换做以前,让她去录口供,她也没这么紧张,可现在越是知道父亲所做的事,她越心惊胆战,到时候该怎么跟警察说?
桐一月心里是无法淡定了,她一直都知道,这案子多年来,警方没有停止过调查,但貌似也没有实质进展。
是警局打来的,请她明天去一趟,说是关于《万里江山图》的案子,上边有人下来调查,需要她去录口供。
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更是心情沉重。
一夜没休息好,桐一月小睡了一会儿,起来正好接近午饭时间。
罗嫂得知桐一月的父亲生病住院了,很细心地在煲汤,中午桐一月去的时候就可以带去医院。
家的感觉,是其他任何都无法替代的。这别墅有她和翁析匀之前太多的回忆,只有回到这儿的时候,她才有一种归属感。
桐一月离开了医院,直奔回家去。大热天的一晚上没洗澡换衣服,感觉全身都黏乎乎的,头也发痒,她只想快点冲进家里的浴室去。
桐民翰无奈,谁让自己伤了女儿的心呢,做出那种事,岂是那么容易得到原谅的。
桐一月平淡的表情,这是显然父女间有了隔阂的表现。
“您先歇着,门口有保镖,一会儿还会有人来看护,我先回家洗澡换衣服。”
“女儿……”
桐一月勉强笑笑:“那您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面对亲人,却不能推心置腹地信任,实在让人难过。
被父亲骗得那么惨,害得翁析匀出事,这么大的心结,桐一月一时是无法排解的,所以不管桐民翰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会怀疑。
桐一月略显失望,但更多的是惋惜。她发觉此刻面对着父亲,已经很难去相信了。
桐民翰一听,苍白的病容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女儿,我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回想,可是在游轮上被炸死的三个匪徒,他们生前跟我接触的时候非常小心,我只能判断他们是受人指使的,指使的人也就是当年在国家博物馆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威胁我的人,我那时为这个人办事,可我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那三个匪徒是他派来的,但他就像当年一样的狡猾,没有留下破绽。”
桐一月显得比昨天平静了许多,语气很冷静地说:“爸,如果你能想起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不要忘了告诉我。”
桐民翰喝了一碗粥之后就沉默半晌不说话,桐一月把小桌子都收拾好,见父亲这郁郁不乐的样子,她觉得,有些话,该问的还必须问。
父女俩现在相处着就会很沉闷尴尬,不像以前那么亲切愉快了。
桐民翰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女儿,对不起翁析匀,他的情绪很低落,加上身体状况不好,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虽然他做了许多让桐一月痛心的事,但想到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狠不下心不管。
桐民翰现在还只能吃点清淡的流质食物,比如粥。
这一晚,桐一月迷迷糊糊的也没睡踏实,到了早上,天一亮就下楼去买早餐了。
桐一月不知站了多久才回到躺椅上休息,浑身软绵绵的,一闭上眼就想起在卫生间里缠绵的一幕,还是会忍不住面红耳赤。
她内心的愧疚越发深刻,甚至觉得就是因为她的存在,他才会交了厄运。如果不是她,如果没有她父亲,哪里会有游轮爆炸的事。
在先前那种美妙甜蜜的气氛中,桐一月没机会跟他说那件事……她父亲是跟绑匪串通的。
她知道他的难处,处境艰险,处处地方都要小心翼翼,身份暂时不能暴露,所带来的痛苦就是不能时刻相伴在左右,相思的苦,还要受着。
相聚太短暂,刚才有多开心快乐,现在就有多失落伤感。
tomi此刻已经离去,桐一月站在窗前望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的目光含着点点晶莹。
意想不到的甜蜜,是桐一月和tomi之前也没有计划的,只因为一时情到深处,才会禁不住释放出久违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