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的眼帘中,藏匿着她看不见的一丝复杂与痛惜。
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现在来跟她说这些,有意义吗?桐一月不止伤口痛,更痛的是她的心。
从没看清过他,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桐一月如今对他只有恐惧,因为不知道他的出现又会对她和孩子造成怎样的伤害……
“如果你真的已经忘记我,那为什么不把别墅里的家具全都卖掉而是只卖了一套沙发?如果你真的已经忘记我,为什么不搬走而是还继续住在别墅里?你完全可以租一个几百块不贵的房子住……如果你真的已经忘记我,怎么还会像现在这么恨我?没有爱,哪来的恨?”他沉甸甸的情绪终于是有了起伏,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桐一月惊骇地望着他,她心里的酸涩越来越浓,熟悉的心痛从灵魂深处传来,比钢针扎着还难受!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的事,你全都知道?”桐一月眼中的悲愤,比那海水还要深刻,她是被翁析匀的话震到,同时也加剧了她的伤痛。
“呵呵……对了,你财大势大,你就算走了但还是可以暗中监视我,对吗?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翁析匀,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她沙哑的喉咙,噙着伤痛的双眼,令人心疼。
翁析匀不置可否,却站起来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将她扶起来。
“喝点水。”
“我不要你假惺惺,这里不欢迎你,你走。”桐一月别开视线,硬是不去看他。
她虽然表现得决然,但她心里也会害怕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少看一眼便少了一份动摇的机会。
但翁析匀既然回来,她又生下孩子,想要他走,只怕是不易了。
他也不管桐一月是什么态度,将她抱在怀里,一如从前般温暖。
“你别激动,小心吓着孩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好轻柔。
桐一月果然不敢挣扎了,生怕孩子被吵醒受到惊吓,还有就是这身子的伤口还疼着,她想要用力就会更痛苦。
她一直忍着没说自己口渴,现在水到嘴边,也是忍不住就喝了下去。
可她这眼神依旧是充满对他的戒备,只因为被伤害过,她的心自然会筑起一道坎儿。
翁析匀喂完了水,不但不离开,反而还钻到她被子里,厚着脸皮靠在她身边。
“你……翁析匀你能不能别这么厚颜无耻?你下去……你挤到我了。”
翁析匀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你觉得这病床不够大?那我叫人换一张双人病床来,怎么样?”
还想换大床,这男人是诚心要在病房住下吗?
“你……”桐一月愤懑地瞪着他,真想将他赶下去。
“翁析匀,你还要不要脸?”
“脸?面子嘛,不算什么,我要的是你和孩子。”
他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将桐一月震得呆住了。
“你什么意思?”
他揽在她肩上的大手紧了紧,一如往昔的霸道:“我说,既然我回来了,就是要跟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以后日子长着,你可以慢慢消气。”
他所说的太惊悚了,桐一月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他怎么能在丢弃她之后又回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凭什么认为她还会跟他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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