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紧了眉,触上母亲愤怒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埋下了头,王香看到儿子这样很满意,又是扯又是拉的牵着儿子回了家,两人是在院外闹的,屋里李颜宏听了动静没有出来,二春是懒得理那对母女,所以也没有出去,低身把炕洞里的柴点上,又把炕洞口用铁板挡上,这才摸黑上了炕。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五步之外就看不到人,家里虽然弄了够一冬用的树枝和木头绊子,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把炉子搭起来,所以家里的取暖只能靠烧炕,炕热呼了,再穿的厚点,坐在炕上呆在屋里也就不觉得冷。
晚上睡觉的时候,二春把窗帘和炕前的帘子都挡上,除了平时盖的棉被,又把多余的棉被给自己压上,身下的炕也热呼呼的,晚上也不会遭罪。
二春拉到灯,又把窗帘和头顶的炕帘都压在褥子下面,把小北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格外的温馨,二春很满意,只觉得这屋里的冷意都淡了些,这才脱衣服躺下。
穿了一身的线衣线裤躺在被窝里,二春舒服的呼出口气,抬手把一拉关了灯,白天明明没有什么事,却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一天都让人觉得累,不过因为白天睡了一小会儿,此时躺下到失眠了。
夜静悄悄的,二春细算一下,重生回来之后,日子也不短,除了生活和态度改变了,就是她和李铁柱的婚事,算是一件大事,仍旧按着上辈子的轨迹来,并没有因为她重生而改变。
而与上辈子不同的是,上辈子村里的人都对她没有好脸色,这辈子到是没有那么大的偏见,还交到了田小会这个朋友,这阵子她家也忙着捡树枝,人也没有过来,但是李家退亲的时候,到是冲冲忙忙的来看一眼二春,然后就走了,终于只是这样,还是让二春心里暖了暖,除了爷爷,还有一个人惦记着,感觉真好。
如今二春也是打定了主意,等两年就和爷爷进城,在城里开个小面馆,上辈子她一个人都能撑过来,这辈子和爷爷在一起,又没有刘文青那个只知道睹的男人,存下钱过好日子跟本不用担心。
‘吱吱、吱吱…..’
二春一愣,刚听到动静,脚下也有了感觉,那一团的东西在褥子底下慢慢的往上拱,本能的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人更是从炕上跳起来,瞬手把灯也给拉开,人就靠着窗户旁跳着。
东屋里李颜宏合着衣服躺下,一听到二春的尖叫声,整个人跳起来,鞋也没有穿,直接就跳到地上,扯开门几个大步窜到了东屋,奈何二春从里面把门给插上了,李颜宏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扯不开。
只能抬手用力的拍门,“二春,咋了?快开门。”
话音刚落,身旁的小北炕的窗户就被从里面推开,二春白着脸一直指着炕,李颜宏单手撑在到他胸口的窗台上,一个轻跳就跳到了炕上,顺着二春指着的地方看,只有褥子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待细看之后,才注意到褥子底下有东西正在拱。
“是…是耗子。”有个人在身边,二春有了点胆子,只是声音还颤抖着。
李颜宏啊了一声,先前还一进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下来,抬脚就要往那褥子下拱动的地方踩去,二春急了,直接拉住他胳膊,“别踩,你这样踩下去,我的褥子还要不要了?”
“啊啊啊,那我抓出来。”李颜宏抬起的脚就又收回来,蹲下身子就去掀褥子,结果身旁的二春就又是扯他,他不耐烦的侧过头,“二丫头,还有啥事?”
二春靠的他近,他这么一侧头,脸就撞到了二春的腿上,这一动作惊得二春往旁边一跳,可是就站在炕上,她这么一后退,人就撞到了窗户框那里,窗户又是推开的,二春整个人身子就头向后的倒去。
嘴上自然又本能的尖叫出声。
李颜宏眼急手快,身子一抬手就握住了二春的手,只是他是蹲在炕上,力道不好控制又使不出力来,李颜宏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过拉,这样一来力道控制不好,又用的劲大了,二春是被拉了回来,整个人却向炕里扑来。
这样面朝炕的扑过来,哪怕是在炕上又有褥子,也不会轻了,李颜宏没有多想,本能的身子往前一移,就垫在了下面,二春没有等来想像中的痛,到是撞到了一堵肉墙里。
心里明白是扑到了李颜宏的身上,可纵然是这样,还是撞的鼻子发酸,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这男人是好心,可是就这样硬的像墙一样的身体和炕能有什么区别?
李颜宏被压了下,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到不算什么,大手揽着怀里的二春坐起来,“撞着了?撞哪了?我看看。”
只顾着怀里一直抹泪的二春,也没有去注意二春就坐在他怀里,而他还一只手揽着那纤细的腰,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二春的鼻子酸涩,弄的泪一直往外涌,手捂着鼻子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没事。”
后知后觉,鼻子不酸了,才发现两人的姿式有多暧昧,二春就急着起身,李颜宏扶着她,“我说你这丫头,怎么手忙脚乱的,慢点,别再撞到。”
二春甩开他的手,“没事。”
想到又无意见让李颜宏占了便宜,偏对方还是救她,想指责对方都不成,只能咽下这口气。
待再看到李颜宏躺在褥子上,当时脸色就更难看了,“我摔一下又摔不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耗子压死了,这褥子还能要吗?”
李颜宏听了就忙移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