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翰不会对伊丽莎白做什么非分的事情,因为一旦伊丽莎白喊起来,大家的脸面就都不要了。
但伊丽莎白不敢冒这个风险,和韦翰多待一分钟,她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你的害怕和紧张真是毫无道理,”韦翰不解:“我对您一直彬彬有礼。”
“彬彬有礼包括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带到这儿来独处吗?”伊丽莎白非常不屑。
“那我姑且当作你并非是对我不满意,而是对这个地点不满意。”韦翰将身子往伊丽莎白这边凑:“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呢,急着和达西先生跳舞吗?”
“并不,他邀了第五支舞,还早着呢。”伊丽莎白没有上当:“我并不是急着跳舞,而是想赶紧回到我母亲身边,这样我还能找一双备用的舞鞋出来。”
韦翰显然不接受她的转移话题:“这么一个傲慢无礼的人,你竟看重他的邀舞,而不是我的,我原本以为你会很高兴和我相处片刻的,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是可以演演戏,让韦翰以为她很高兴。奈何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谁也骗不了谁。
“傲慢无礼是相对来说的,韦翰先生,”伊丽莎白牙尖嘴利地回敬:“比起您的自以为是,就连达西先生的傲慢无礼都显得可亲可敬了。”
韦翰没有想到伊丽莎白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最最讨厌被拿来和达西作比较,尤其比较的结果还是他不如对方。
他明明那么会讨人欢心,可旁人但凡说起达西的傲气冷淡,只会说那是一种高雅的自矜身份和坦率的真性情。什么时候,傲慢只要镀一层金,就变成了真性情?韦翰表示不服,除了钱财和出身,他半点不觉得达西有哪里胜过自己。
可他偏偏没有钱财和出身。
伊丽莎白一开口戳在韦翰的痛点上,韦翰也没耐心继续勾引伊丽莎白,这女人简直油盐不进,被达西的钱权糊住了眼睛,韦翰冷酷地起身离开:“那真可惜了,伊丽莎白小姐,如果您觉得每年一万镑是可亲可敬的,那我只好离开了,我可没有一万镑。”
韦翰武断地将伊丽莎白说成眼里只有钱财的女人,还故意捡走她脱在地上的一双鞋(哪怕已经坏了),伊丽莎白只好光着脚坐在原地,无处求助。
这里是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舞会原来需要的桌椅布置先前都堆积在这里,如今外头人声鼎沸,这里就没有人来了。
伊丽莎白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抬头一看,来人却是夏绿蒂。
“夏绿蒂,你来得正好,我的鞋坏了,只能待在这儿哪里也不能去。”伊丽莎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求助这个不再是自己“闺蜜”的夏绿蒂·卢卡斯:“不拘是什么式样的鞋,你替我找来,帮我离开这里。”
夏绿蒂却只站在门边,不肯靠近伊丽莎白,也不肯说话。
然后她突然转身跑来出去,把门紧紧关上,伊丽莎白还听到了插销推上的声音。
完了,她出不去了,可要是嚷嚷开来,只会出更大的丑。
理智告诉她只要在这里等待舞会结束就行了,可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错过和达西愉快的相处,不甘心错过再次经历和自己丈夫坠入爱河的经历,若那回忆是甜蜜的,谁不想重温一次呢?
达西去凯瑟琳姨妈那边报了个道,避开了一众眼里露骨写着“求跳舞”的妹子,正站在楼梯口徒劳地找伊丽莎白在哪儿。
扇子却扇来一阵香风,他看过去,原来是之前凯瑟琳姨妈怎么劝她,都不肯下来跳支舞的安妮表妹。
现在她正满眼写着“求跳舞”。
达西无奈地伸出手:“安妮,和我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