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听错了,主上,刚才什么都没说。”团织定了定神,不管妙芷对于刚才两人的谈话听到多少,她们都必须矢口否认。
“娘,你告诉我啊!你说啊!是不是?”
霜凝诗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她的手心被妙芷攥的有些疼,心底那份不安就要呼之欲出,她藏在袖中的另外一只手指甲扣进肉里,好半晌才勉强让自己看不出什么异样。
“芷儿,你说什么,娘怎么听不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特意找娘来了么?”霜凝诗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越描越黑,干脆装傻到底,顺带将话题岔开了。
妙芷看着她的眸子从震惊到惊慌,再到慌张,直到归于沉寂,其中的含义她又怎么会读不懂,这里面,必定有霜凝诗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所以,她才会一次次的选择逃避,而这份难言之隐,一定与自己有关。
既然知道炼药这件事不是先前霜凝诗告诉她的那么绝对不行,就说明还是有希望的,眼下的情况,霜凝诗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还是慢慢来吧,她相信,不用多久,她就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了。
“啊?嗯,我给娘做了很多点心,拿过来的时候您不在,所以我在隔壁睡着了。”已经没有强求的必要了,妙芷也不愿再追问。她起身去隔壁将糕点拿了过来,反手便递给了霜凝诗。
“娘,团织姑姑,你们尝尝吧!”
月色下,少女娇美的面庞笼着一层薄薄的月光,莹润又柔美,大大的眼睛因为喜悦而显得格外娇美,绵软的双唇勾着上挑的弧度。
“湘嫣,鸿轩有救了呢!”石桌前的妙芷手中捏着一盏月光杯,流动的液体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清亮的光。
“你知道么?今天我从娘那里听到,其实那圣药中最关键的药引子就是我的血。”她眨巴着如水的黑眸,将这个秘密献宝一样分享给了湘嫣。
“所以,你赶快给鸿轩发消息,让他再坚持下。”鸿轩,鸿轩,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呢,她好想他,每次说出这两个字,舌尖上滚过专属于她的称谓,就会让她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小姐,你喝醉了。”湘嫣夺下妙芷手中的杯子,脸上盛满担忧。回来后妙芷就兴冲冲找到她,将那个从霜凝诗口中听到的惊天秘密告诉了她,然后一直到现在,她喝了整整一壶酒,不停的重复着那个秘密,看似高兴,可她明白,妙芷眼中因思念而流露的忧伤却比喜悦浓烈太多。
天上的明月已经羞答答的钻到了云后,有些朦胧的光晕自云层边缘透出来,妙芷俏丽的双颊红晕密布,眼神迷离,拉着湘嫣说着话,一阵儿哭,一阵儿笑,最后似乎累了,趴在石桌上发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湘嫣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睡梦中都蹙着眉头的妙芷,心底涌出一阵心疼。
在听闻圣药的药引是妙芷的血的时候,她也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难怪霜凝诗宁愿撒谎也不愿意说出来,如若换成是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用血去救人呢?
可有一点湘嫣搞不懂,既然倚南圣药的药引是妙芷的血,可是在妙芷出现前,那圣药又是怎么练出来的?
想到这儿,湘嫣便再也坐不住了,她将妙芷扶回房间,便出去寻找霜凝诗了。
刚走没多久,泛着青绿地荷花池畔,就瞧见了两抹青白的身影。
自打妙芷走后,霜凝诗便有些魂不守舍,她知道妙芷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她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做什么。本想过来看看,可刚走到这儿,心里又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如若芷儿再问起药引的事儿她该怎么解释?
正犹豫两难,就听得背后有人出声。
“圣女大人,我想找您谈谈。”早在湘嫣刚踏足这里的时候,团织便发现了她,只是现在主上急需知道妙芷小姐的情况,所以她并没有声张。
碧绿繁茂的荷花池里,荷叶如绸,池中央的凉亭里,夹着轻纱暖帐,白纱帐里,两个女子围桌而坐,气氛有些紧张。
“圣女大人,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关于倚南圣药的一切?”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池水浅浅的流淌声,湘嫣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清脆。
半晌,霜凝诗露在面纱外的星眸才浅浅抬起,“芷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只是醉了,无大碍,我出来前已经将她扶回房间安顿好了。”湘嫣挑着眼帘如实说道,看着对面一袭白衣似仙的倾城女子。她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那充满疲惫的眸光和眼角明显的几道细纹,让她突然发现,所谓的倚南圣女也只不过是一个顶着硕大名号的普通女人罢了。
“那就好!”霜凝诗重重的点了点头,面上的白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抖动着。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圣药的事儿,但是,你要保证,不能让芷儿知道,一星半点都不能告诉她。”她的女儿,这么多年虽然没带在身边抚养,可她心里清楚,妙芷骨子里那倔强又执拗的性格跟她是那么相似,如若她全都知道,势必会不顾一切尝试的!
“我答应你!”
云层散开,皎洁的月光柔柔洒进亭子中,湘嫣看着对面的女子将面纱缓缓摘下,一双饱含情愫的眼眸中盛满了月光,如水般落在她身上,随后耳边悠然响起如琴弦般温柔纯净的声音。
“几百年来,巫族中便有圣女的存在。圣女不仅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也背负着旁人无法想像的沉重命运。巫族圣女历来都是从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