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羊日,传说中女娲造人,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老皇历中占羊,故常说的“三羊(阳)开泰”乃是吉祥的象征。今日来连续两日的应酬已经让刘凡疲于奔命,府中大大小小的丫鬟也是累的够呛,所以这天一大早刘凡就带着淑英和几个亲兵悄悄从后门溜走,前往田畴府上拜访。
来到田府,刘凡两人先是给田畴拜年行礼,接着就被田畴热情的迎接到客厅说话,三人落座,田畴口中却是略带责备的说道“济民,英儿!你们两个怎么今天才来?老夫已经从初二就开始等着你们上门了,足足等了两天。你们莫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家伙了?”
刘凡苦笑一声,连忙赔礼道“伯父正旦朝会的事情相比您也有所耳闻吧!本来我是想初二就带英儿来看望伯父的,未曾想到整这件事影响这么大,朝中上上下下的官员不知发了什么疯,从初二开始一大早就堵了家门,我也是脱不开身啊!还望伯父恕罪!”
刘凡的话颠三倒四,但他还是听明白了,自己家的“女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吗?答案是肯定了,见状田畴也不好再责怪什么,点头道“嗯!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济民名声传遍京城,那些趋炎附会之徒上门叨扰也是情理之中。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京城水深,对这些官员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为好!济民做的还算到位!”
刘凡拱手道“伯父说的是!刘凡受教了!”
田畴摆摆手道“你我都是一家人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然后转头对着田淑英说道“英儿!你不是一直唠叨着要见你母亲吗?现在她正在房中等你,快去吧!”
淑英惊呼道“母亲来了!?真的吗?嘻嘻太好啦!济民哥哥!父亲!你们先聊。我去见见母亲!”说完不等两人回答,提着裙角旋风般的跑出屋外。
刘凡也是震惊道“伯母到京城了?那刘凡理应拜见一下才是!”说着刘凡就要起身追赶淑英。
田畴见状连忙阻止道“济民慢来!英儿和她母亲一年未见先让她们母女二人说说话吧!等一会午宴你们自然会见面的!济民你先坐下来,老夫还有事跟你说!”
刘凡一想,确实也是如此,人家母女两人说悄悄话自己一个“外人”插在中间确实有些不妥!只能重新坐下道“伯父说的对,是我唐突了!”
“济民也是一片孝心!老夫岂能不知!先不说这个,咱们还是先聊聊正事吧!”田畴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说道“济民可知侯恂正在京城变卖家产准备回乡了?”
刘凡摇头道“不知!”侯恂的事情刘凡很少关心,一个失败者还不需要刘凡去费心费力,再说这几天他实在是太忙了,哪有心情去关心侯恂在做什么,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陪陪英儿呢,最起码能收获美人的好感。关心侯恂能得到什么?
见到刘凡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田畴眉头一皱,作痛心疾首状,大声道“济民!你可知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侯恂和其父两代都是东林党的中坚,虽然侯恂不是东林的现任领袖,但是他在东林党的地位并不比钱谦益逊色多少。最重要的是,侯恂在担任户部尚书期间并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现在却因为弹劾你被罢官了,东林党的那些人会怎么看你?恐怕你在他们心中比阉党更可恨吧!东林党的势力多大你不知道?一旦他们闹起来,就算不能搬倒你,但你的名声可是要全毁了!就是老夫也要跟着受累呀!”
田畴说的这些刘凡不是不知道,不过他并不是太在意,东林党是什么人?不过一些酸儒组成的利益团体罢了,刘凡兵权在手会怕他们吗?但是考虑到田畴也是一番好心,刘凡只好解释道“伯父,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从前年吴伟业事件开始我就已经和东林党站在对立面了,多一个侯恂又能怎样?有陛下在东林党那些人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伯父不必太过担心!”
田畴见状叹息一声“唉!济民你呀!老夫在江南时间也不短了,江南的文人大都是东林一党,其势力庞大是你不可想象的,即使老夫也不得不忌惮三分,陛下能保你一时,他能保你一世吗?”
刘凡摊摊手道“得都得罪了,那伯父您说怎么办?”
田畴一噎,心中颇为尴尬,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东林党对他这个国丈也不太感冒,即使他厚着脸给刘凡做说客,人家也不一定卖他这个面子。讪讪道“额!这个老夫也不知道,和解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没心没肺吧!总要做点什么吧!”
刘凡沉吟道“嗯!惹不起,躲得起!等我和英儿完婚了就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回胶州去,东林党的势力在大也不能追到胶州吧!”
“唉!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田畴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谈话两人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只是商议了一下婚礼的事情,一直到午宴开始两人才结束这番对话。
因为是家宴,所以宴会上只有田畴夫妇和刘凡淑英四人,这次宴会上刘凡也第一次见到淑英的亲生母亲。或许是是嫁给田畴的时间比价晚吧,淑英的母亲显得很是年轻!远远看去,黑发如瀑,皮肤雪嫩瓷白,淡扫娥眉,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发髻,显得端庄清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贵妇风姿,优雅而含蓄,和淑英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美丽的姐妹花。刘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