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一定另有其人,我只是很愤怒,并没有……”老杨说着说着语气反而弱了下去。他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摸了摸表哥的头,蹲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并没有什么?你刚才一心想让海浪死,是不是这样?现在他死了,你逞心如意了,这可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我们之间无话不谈,你居然这样就将他轻易的杀死了。我一直认为他应该是死在我的手里,而且只能是死在我手里的。”麻衣女人变得疯狂起来。她刷的一下将那精巧匕首从海浪哥胸口拔出来,一缕红色血花溅出,沾满了她双手。
她眼神淡漠的看着老杨,一步一步朝着他接近。“你杀了他,我只好杀了你。”她的声音让人头皮炸开,不是带着阴气的冷漠,而是充满了恨意的死亡。
就在这时候,我也终于将手上的绳子挣脱。我一下子挡在老杨和表哥身前,不是我要做英勇慷慨的英雄,我只是感觉老杨和表哥就这样贸然的死在这种女人手里,太不值得。
真的只是不值得,这女人从我见她的第一眼就很不顺眼,要不是老杨一直压制,我说不定早就扇她几耳光。对于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女人就是用暴力和奴役,要让她从心底产生臣服之心,今后便永远不会疯了。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她手上的匕首朝着我挥动,其实她没有任何同人动手的经验。如果表哥和老杨此刻有动手的能力,我相信可以轻松的将她撩翻在地。可是他们都受伤,外加老杨心里已经产生了愧疚,我这想法只能由自己來实施。
“这里是医院,我们现在不应该内斗,反而应该同心协力的将海浪救活。如果他活了,以后你不就有了杀他的机会了?”我强装出一个笑容朝着她解释道。其实我心底巴不得海浪大卸八块,这玩意儿真的是猪狗不如。
她脸色缓和不少,似乎被我说得心动了。“那你还不快送他去急诊室。”她陡然的一声尖锐喊叫让我手足无措,我抱起满身是血的海浪朝着楼上跑去。上去一层就是急救室,我感觉到海浪的抽搐,他的身体在从微暖变得冰凉,生命就在我的手心里流逝。
我现在即使真有心救他也有心无力。当我走进急救室,两个急救医生上来一人翻了翻他的眼皮,一人拿着听诊器在他心口探了两下,然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气并对我背后的女人表示出歉意。
老杨不知道什么时候随着上到了这里,他伸手拍了拍麻衣女人的肩膀,这一拍在别人看来是对她的安慰,可我越看越暧昧,早就感觉他俩有一腿。
麻衣女人似乎疯狂减退,她的脸上有眼泪滚落,嘴里开始无声的抽噎。这一幕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顾飞的尸体遭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损伤,她都会有这么一番表情流露,早习以为常了。
表哥在我背后,舔了舔我的手,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也算是对海浪一生作恶最后的送别。
事情到了这里,老杨一口咬定当时不是他想动手的。可拿不出证据,而且接下来的行尸路途还不知道有多少凶险,麻衣女人也识趣的不再追究。
老杨说了一句:“看了咱们得多准备一副棺材,单行不如双行,一起上路吧。”下午他便吩咐我去再买了一副黑色的棺材,他给的理由是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所以让我挑着便宜廉价的买一个,将就一下就行。
可我看着他那高兴的面容,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在故意让海浪死后彻底的丧失海家大少爷应该有的排场。对于这点,我不敢轻易说出,麻衣女人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再次将刀口架在老杨的脖子上。
海浪的尸体同顾飞一起被放入了地下室的停尸房,期间出了一点小变故,那就是因为海浪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医院,警察为此特意来医院找到了我和老杨做了笔录。虽然有监控摄像为证,我们并没有犯罪嫌疑,可还是让我们这没受过审讯的人给心虚一番。
监控被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可是这无声的东西看到的都是海浪自己将匕首插进了心口。最后的麻衣女人拔出匕首,加上我急忙的救人,还是很轻松的便摆脱了嫌疑。
警察走了,我们再次恢复了平静。老杨随时保持着凝重的神色,他说那摄魂铃真不是他能发出的,暗地里出现了诡异的东西,随时在附近窥视,下一个人会死,但不知道是谁。
他的话让我心里蓦然一惊,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阿娇。只能期望她快点恢复,有了一个好身体立马上路。这县城,这医院充斥了太多的诡异,所有的事情都跟灵车有关。那索命灵车带着尸姩,不死不灭,随时可能出现,让见到它的人化作尸姩,死亡便如同瘟疫一般的蔓延开来,那将是无比恐怖的事情。
阿娇又静养了三天,身体没有恢复正常,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每到晚上的十二点后,一阵阵的阴风便在整个住院楼的过道里吹拂起来。所有的护士医生,甚至包含病患家属,没有一个人敢在午夜十二点后出门的。
我是有很强的好奇心,一直想要出去看一眼。但老杨死死的将我看在病房里陪着阿娇,只要我一动作,表哥便会一爪子拍在我小腿上。
我将耳朵凑在门板上,听到外面不停的有脚步声来回走动。走远后又慢慢回来,似乎一直徘徊在这门附近,这声音一直要持续到六点多,东边出现鱼肚白才消失。
病房的门没有门槛,门下方有一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