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因为这石桥悬了起来,黑暗而寂静无声,仿佛周围有某个可怕存在守护。
踏足石桥的那一刻,手电筒昏黄光芒在地面扫荡,我的眼睛陡然凝住。一个人背对着我,安静的坐在石桥中央,似乎接受某种使命在这等候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这人身形高大,一身深色迷彩服,同之前在尸魅棺材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你好!我轻轻叫了一句,他没有丝毫反映。汪汪汪……表哥在我背后突然叫了起来,它的爪子在地上挠动,那暗黑色的石头被刮出白线,而嘴里尖锐牙齿全部刺出。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那一刻他居然动了一下。我没有看错,他的头扭动了一下,但下一刻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没尖叫出声。
他的头确实动了,顺着肩膀便滚落在地。无头尸体如木偶般盘坐,两个带着白色丝线的眼球在他身前放着,他的手被砍断,血迹在地面画出诡异的图案。
这一幕虽然透着诡异,但不过就是一具死尸,而且连头都掉了,没什么可怕的。我回头招呼表哥继续过桥,但它嘴里发出呜呜呜的低鸣,就是不肯踏上石桥一步。
我无奈的掐着它脖子将它拖上桥,绕过那诡异的尸体。走出没有三步,背后突然传来嗷呜一声奇怪叫声,我陡然回头,刹那间我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一具迷彩服尸体背对我盘坐,身材高大魁梧,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上桥之前的那一刻。我没有多想,继续朝着前面走去,表哥也安分很多,不吵不闹,但它眼神中透出一股子惊惧,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酝酿。
我走了五分钟左右,但越来越感到深深的不安。熟悉的石壁,熟悉的道路,甚至水边开始聚集白色的ròu_tǐ,尸魅正在水下对我虎视眈眈。我的手电筒朝着远处扫射而去,一圈圈的尸魅如同潮湿般朝着我涌过来,表哥几乎是哀嚎着调头逃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紧追它的步伐而去。这货没跑几步便停留在原地,那黑色石桥再次出现在眼前,似乎是一个不能逃脱的梦靥。
当我踏上石桥,眼睛随着灯光朝着身前一扫,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动。一个身材高大的迷彩服坐在石桥中央,那宽阔的脊背显得如此的荒谬。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他的脑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头应声而落。我的手电筒在他脸上停留,冷汗顺着我的脸颊唰唰唰流下。
这是一个中国人,留着络腮胡子,眉毛浓重而粗大,但眉毛下深深的凹陷,两只眼球在身前平稳的放着,眼球上白色的神经相互交缠。他的眼球被挖出,但表情却显得如此安静,甚至嘴角微微上扬。
我回头叫了一声表哥,它再次在原地低鸣而凶相外露,但不敢踏足这石桥一步。
用手搂着它的脖子,将它拖上石桥。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背对着我坐着的尸体,一步一步朝着他接近,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但我的手电筒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生怕他在无声无息之间转动躯体变得再次背对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诡异。踏上石桥的那一刻,看到的尸体是完好无损的背对我。但当我拍他一下肩膀,他的头便会滚落。而当我从他身边走过,再次回头他会变得完好无损而再次背对我。
似乎,是我在桥上不知不觉间转了方向,重走了来时的路。
而表哥对活尸都毫不畏惧,甚至敢张开嘴去攻击,但对这石桥恐惧到只能在桥头低鸣而不敢踏上一步。一切都说明这桥是如此诡异,这是我第二次过桥。
我的眼睛回头,摸着表哥的手都变得略微颤抖。手电筒的灯光变得昏暗,距离越来越远,似乎超出了射程范围,尸体变成了一个黑色轮廓。
该死……我在心中骂着老杨,这货买的手电居然是如此的低级,超出五六米的范围便显得无堪大用了。
表哥变得安静了,安静得出奇。它的眼睛盯着我的背后,那突出的蓝色透着神秘。
我让它在原地等着,然后我慢慢转身,朝着那已经模糊得仅剩下轮口的尸体接近。每走一步,我都感觉自己的小腿在颤抖,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恐怖给我施加太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压抑太长时间容易精神失常。
手电筒离他越来越近,我看清了他的模样。但我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真的不知不觉再次背对我,如同踏上桥的前一刻。
时间,空间。这两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这是一处循环空间,就如同当年无知的人认为地球的那般,因为朝着任意一个方向出发,到最后你都会从另外的方向回到你出发的点。
后来麦哲伦证明世界是一个球体,但这种毫无根绝的认知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被无限的放大和流传,宇宙是无限的循环空间。
无论你从何地何时出发,当你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穿越过多少星河,最终你都会回到出发的原点,并且回到出发那一刻的时间。
我不知道这桥到底拥有什么力量,有没有改变了时间,但至少空间是变了。如果非要用一个正常理由来解释的话,似乎是当有人走在桥上,桥便开始颠倒方向。
所以,人一直在朝前走,但走的却是回头路。
此刻,我再次站在了他背后,表哥在我后面。要验证是不是走了回头路很简单,让表哥在背后待着,我从他身边穿过。
如果表哥在我前面出现,也就是我在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