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河抱着小儿子陷入深思,酒楼之类就别想了,就他家那点钱,压根就玩不转这个。剩下的选择余地就比较大,光路边摊就五花八门,一时间他也难以决定。
方天林重新将两个孩子抱起,笑着说道:“这事不急,走,我们继续逛,等回家再来商量。”
沈家河也觉得在大街上考虑这个有些太过草率,便不再费那个脑子,稍后跟上。只是之后,两人便将目光大多数时候都放在饮品吃食铺子上,好为等会做决定提供更多参考。
在街上逛了一圈后,两人又去了一趟菜市场。食材价格高低关系到他们开铺子利润大小,必须事先了解清楚。
他们来的比较晚,赶早市的人群早已散去,最好一批食材都被买光,市场上只剩三三两两的客人。
这也方便了方天林跟沈家河,毕竟他们带着三个孩子,他们才不会自找麻烦跑到人挤人的地方去。
“阿父,臭。”沈璋捏着小鼻子,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璧也不能更赞同地点头附和,实在是那股味道大到隔着老远,就钻进他鼻子。
沈璜直接把脸埋在沈家河肩颈下,将无处不在的气味尽量隔绝在外。
看着孩子们这么大的反应,方天林笑了。他在刚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时,就知道那是什么,眼里满是玩味地说道:“阿父喜欢吃这个臭臭的东西,那要怎么办?”
“阿父吃,璋儿看。”沈璋想了半天,脸都皱成包子样,才想出来这么个法子。
“阿父都吃了,璋儿不吃?”方天林继续逗弄自家儿子。
“不吃。”沈璋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看来他对那股味道的确是避之唯恐不及。
“真不吃?”
“……”沈璋顿住,他觉得哪里不对。小家伙聪明着,自家阿父这么三番四次强调这个,那肯定有问题,他开始征询两个兄弟的意见。
看着二弟被父亲耍得团团转,好在没有太笨,后来总算反应过来,沈璧才没有扶额,这会见二弟向他求救,很自然地给出意见:“吃,阿父吃,爹爹吃,都吃。”
沈璜抬起头轻点了下,又将小脸埋在颈窝里,显然他对这样浓郁的腥臭味很是不习惯。
“天林,那些是鱼吧?”沈家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方天林收起跟儿子们玩闹的心思,小声解释,“那些都是海味,长得跟沙河里的鱼很像的是海鱼,其余那些奇形怪状的,很多我也说不上来。”
“媳妇,你又没来过这里,怎么会知道这些?”沈家河一脸狐疑。
“我们来云州城也有好几天了,这是我平日里问的。”方天林这倒是没有说谎,他的确从左邻右舍那里打听到不少云州城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云州城的地理位置,以及特产之类。
云州城不算实质意义上的的临海城市,但离海边不远,距离云州港只有七八里,走路过去也只需一刻钟左右,往来海商非常多,是货物从云州港输送进内陆的必经之地,如此繁荣也就可以理解。
离海近,自然充斥着大量海货。来到靖朝三年,方天林连淡水鱼都吃得不多,海味更是想都别想,之前只是听本地人说起,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亲眼见到,他就极为想念海鲜的滋味,不买点回去怕是会对此念念不忘。
“家河,这里味道太大,孩子们鼻子受不了,你带着他们在边上等着,我去去就来。”方天林抱着孩子往回走,找到一片空地,留下沈家河看着儿子们,他则返回去挑选海味。
方天林没有多待,走马观花在各个摊子边走过,称了一些黄鱼跟干贝海带,又转到肉铺子买了些排骨,再挑了一把青菜,便回去找沈家河。
“中午吃这些?”沈家河探头打量方天林提在手中的菜。
“嗯,红烧黄鱼,排骨海带汤,再炒一个青菜,差不多够了。”说着说着,方天林感觉唾液分泌加快,看来他也有些馋了。
这也怪不得他,前段日子整日里赶路,沈家一行人不像那些商人,只要不在野外露宿,就会在客栈酒楼里用饭,他们吃得都是自带伙食,新鲜菜不多,每日里几乎都是用干菜下饭。到了云州城后,前两天还没安顿好,也没心思整这些东西,一直还是吃的以前那些,之后去安阳村给沈老爹他们帮忙,肉菜倒是不少,时蔬这些反倒被遗忘,反正干菜也是蔬菜,两者之间也没太大差别。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平时吃着并不觉得如何,一段时间不吃也不会太过想念,但当这些摆在面前时,才发现特别想吃。
方天林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着一把青菜咽口水,不由有些失笑。
看着颠颠跑到沈家河面前,要他抱的大儿子,再看了眼瘪着嘴,一脸委屈,慢了一步的二儿子,方天林满脸无奈。他这是被儿子们给嫌弃了……
方天林做菜没有沈家河好吃,两人独自开伙时,一般都是方天林烧火,沈家河做菜。
将黄鱼宰杀好后,沈家河问道:“媳妇,这鱼要怎么做?”
“就按平日里红烧的做法来就行。”
沈家河在苍临县时做过好长一段时间饭,基本的技艺并没有因两年多没怎么动手就遗忘。在两人配合下,午饭很快便弄好。
三胞胎还是吃软食比较多,蛋羹基本被他们包圆,除此之外,还吃了些黄鱼,喝了点排骨海带汤,吃得小肚子都微微鼓起,才放下勺子。
换成鲫鱼之类多刺鱼,方天林可不敢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