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张脸风华绝代,长睫半敛,似这样就能盖住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一般。只是安安静静地蹲在她的脚边,用手帕替她拭去那靴子上的咖啡渍,他蹙蹙眉,“好像擦不干净,只有专门拿去清洗了。”
感觉到了周围全是火辣辣的目光,苏南浅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碰了碰男人的肩膀,“长离,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
“怕什么?”他低低笑了,根本不在意,“这是我应该为太太做的。”
许多人冷气连连吸着。
在经年之后都有人记得这一幕,总是拿出来津津乐道。
苏云淳冷冷看着,男人已然起身,“苏先生,您自便,我和浅浅就不奉陪了。”
语气波澜不惊,声线却是夹杂着浮冰碎雪一般的寒意。
也没有等她反应,整个人便被他搂着出了咖啡厅。至始至终,苏云淳也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抿紧了一张削薄的唇,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深深皱眉。
*
老白早已经打开门等候,她微微颔首,便钻了进去。
等男人高大的身子也一并钻进来的时候,她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刚才他选择让她一个人进去,并且说在外面等候,却不料竟然说到一般的时候进来了。
“我看见你的脸色不对。”池慕辰转过来,用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凝视她,“一开始你的神色还好,直到最后是越来越难看。苏云淳是不是羞辱与你了,你看你自己都拍案而起了,我怎么能不进来?”
原来是看见她气氛得直接桌子一拍便站了起来。
他在外面是一直看着她的吧,生怕她受了一星半点的委屈。苏南浅想到这里,声音放得很轻,“你有没有问过……你的母亲,为什么要叫长离?”
池慕辰眸光一闪,微微一怔,似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为什么这样问?”
说实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
“没有,只是想问问,总觉得应该有点理由的。”苏南浅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指绞在一起,“难道没有?”
“这个我便是不知道了。”他将唇角微微一勾,容颜如雪,“只知道母亲在无人的时候总是喜欢叫我这个名字,我也特别喜欢。所以,除了母亲,你便是第二个人这么叫了。”
苏南浅心头一怔,总觉得事情很蹊跷。她知道,他说过池慕辰的母亲是跳楼而死。她从来没有细细想过,为什么要跳楼?席新兰当年嫁入的池家,便已经是安城第一豪门了,这样子的豪门阔太太,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她跳楼自杀呢。
那答案只有一个字了,那便是情。
席新兰喜欢叫池慕辰为长离,细细想来,这还真就是一个诅咒。可是,诅咒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那个——
池镇天!
“长离。”苏南浅喉间哽了哽,不过还是问出了口,“母亲是自愿嫁给父亲的吗?”
池慕辰的容颜有些缥缈了,只是不动声色地开口,“浅浅,你今天有些奇怪。说说看,苏云淳给你说什么了?”
她很纠结苏云淳说的话,但是她知道不应该瞒住他。苏南浅微微呼吸,道:“苏云淳说……长离这个名字是一个诅咒。并且他说,自己是你母亲初恋情人……”
听完之后,男人一张英俊的脸就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天空一般,狂风大作,乌沉沉的不见光明。
“你不知道这些?”她有些吃惊。
池慕辰将如剔羽般的眉紧紧蹙着,只是摇头,“不知道,等下去老宅,我问问父亲。”
苏南浅点点头,等下去老宅。是因为池镇天说要见她一面,也没有说原因。
其实,她心里面是有些许忐忑的。毕竟现在满城风雨都是她是个疯子精神病之类的,她不敢担保,池镇天是不是还喜欢她这个媳妇。
毕竟是如此赫赫权威的家族,怎么会容得自己的家族蒙羞。
所以说,她还是忐忑的。
*
老宅到了。
一眼望过去,还是和上次所见的相差无几,四处是绿茵环绕,浓绿滴翠,好不让人心旷神怡。就算现在是夜幕,天空之中的月明星稀,映衬着这栋较为古老的宅子,仍是让人觉得雄浑霸气。
今晚是要睡在这里的。
苏南浅微不可微地叹口气,身旁的男人闻声,轻轻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动作极其温柔,“叹什么气,没事的。”
她不作声,只是抿了抿唇。
老宅的管家将大门打开,将他们二人迎了进去。
外面是夜幕,里面却灯光十足,明亮至极,整个屋子里面甚至都隐隐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池镇天捧着杯茶,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过来,“浅丫头来了啊,坐坐坐。”
态度为什么还是这么热情这么好,苏南浅心里面有些狐疑,面上还是挽出了清丽的笑容,“好的,父亲。”
结婚证都拿了,自然是要试着改口叫父亲了。
“奉茶上来。”池镇天对佣人吩咐。
很快佣人便奉了两杯热茶上来,青烟还徐徐地升起,在明亮暖黄的灯光之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父亲,最近闹的那个……”苏南浅咬咬唇,眸光微微动荡,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池慕辰却将一只凉薄的大手伸了过来,紧紧将她的手裹在手心,触感很是柔软温凉。还……很安心。只听见男人带着隐隐笑意的低沉嗓音,“父亲自然是不会在意的对不对,我们池家的姑娘,哪能轮得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