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她还是听不懂,法语毕竟她不会,但是还是能够听懂大致的意思。
这不,他又凑上来了,“苏小姐,你可要小心啦!”
没由来的让她小心,让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要小心呢?”
“那是因为我看见一个男人经常跟着你!”老头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没有平时那种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一阵寒风吹来,暧昧地亲吻着肌肤,却让她冷得缩脖子,“什么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那个男人每次都离你很远啦!”老头像是拍了一下手,“老头儿我看见很多次啦!好像是……你在前面走,他就在身后五十米的位置紧紧盯着你!是不是想要抢你的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啊!”
老头说话的语气很重,写在纸上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加上感叹号吧,苏南浅这么想着。
“那男人什么样子呢?”
“很高!”老头像是想了一下之后,继续开口,“老头儿我的眼睛不行啦!太远啦太远啦我看不清楚的!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啊!”
“好的。”苏南浅暖暖一笑。
“南浅。”
听见一辆车在面前停下,然后锦楠叫了她的名字。
她朝看门的老头点点头,旋即上了车。
*
坐在车上,虽然有着足足的暖气,却不知道为何感受不到半丝的温暖。并且,气氛还诡异得厉害。
“锦楠。”她总觉得这样子的沉默让人很不舒服,索性直接开口:“你最近公司怎么样了?”
闻言,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额头上也崩裂出了可怖的青筋来。还好,她看不见这一切,否则的话还真不好说。
“没事了。”池锦楠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已经没事了。”
他重复了第二遍,像是在竭力证明着什么。
池锦楠眼睛狠狠盯着前方,散出了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寒意。分明,分明是昏迷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还不死?就算只是昏迷为什么要醒过来?
那个男人醒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十分棘手了。
安城的公司动荡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崩离析,还真是多亏了池慕辰!
说实话,他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亲手将池慕辰结果掉!否则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诸多烦恼了。
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
*
第二年,3月。
那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她总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闻见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并且,那种清冽的龙涎香,像是无处不在一般,广泛得像是全法国的人都用上了这种香。
她蹙蹙眉,认为自己多想了。
苏南浅系好脖子上的丝巾,又摸了摸孩子的脸,“小叔,妈妈又要去出去了哦,要乖乖的哦?”
八个月多大的孩子已经能够爬行,在窗上用肉嘟嘟的小手撑着,嘴巴里面发出模糊地妈妈……
苏南浅心头一软,忍不住又伸手抚摸着孩子柔嫩的脸颊。
旋即,她便出门了,和橘子一起,孩子交给月嫂。
今天有一个什么聚餐,就是那群听她讲课的学生,说是马上毕业得好好狂欢。
法式自助餐,人很多,七七八八有二三十个人,有些都互相不认识,但是都是她手下补习过。
有人举杯,说,“谢谢我们温柔美丽的阿离老师!”
她巧笑着举起酒杯,纵使眼前一片荒芜黑暗,但是她还是能够感到这种欢欣的气氛,以及她能够通过声音分辨出每一个人。
瞎子的其他感官终究是不一样的。
最后,散会的人说,必须每个人给她一个拥抱。于是,她站在门口,像是迎宾小姐一般迎接一个又一个人的拥抱。
不知道第多少个,一股强烈的龙涎香将她卷住,哪个学生用了龙涎香?
这个怀抱,很凉很凉,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一般。
抱着她的人很高,她的脸贴上去,感受到的是西装革履。她有些发怔,“你是哪个学生?”
四周的声音都消弭了下去,静静的,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那人将她放开,像是放开最心爱的东西有着不舍,却也将她拉出了自己的怀抱。苏南浅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龙涎香的味道完全消散她才回过神,“刚才是谁?”
“不知道啊。”有人很诚实。
另一个法国人,“好像是中国人?”
“长得好棒!”不知道是谁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
她微微怔住,喉头有些发紧,站在人群之中她竟然感觉有些冷。
“阿离老师,那个人为什么抱你,又不是你的学生!”
她无神的双眼轻轻一动,“我怎么知道。”
“对诶,好奇怪,抱完就直接走人,是神经病吗!”
话音降落,伴随着层层尖叫声——
“阿离老师!你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啊,蠢货!”
众人看见前一秒还亭亭玉立的苏南浅,猝不及防地倒下去,五官以扭曲的姿态呈现出来,让人看起来有些可怖。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冲击了一般难受,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一颗脑袋……两颗脑袋……三颗脑袋……
又不知道是谁拨开了这些人,发疯般冲进来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