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要吻下之际,他却倏尔愣住,视线落在她绯色的唇上,泛出星星点点的血珠。
她竟然是抵触得咬破了嘴唇。
他停住,眸光晦暗,嘲讽开口:“这么怕我?”
整个人已经脱身而起,凝立在了沙发面前。清俊矜贵的容颜上黑白不明,只是玩味道:“你是第一个,想让我硬着来的女人。”
苏南浅几乎是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拳头死死攥在一起:“池公子,告辞。”
微不可微颤抖是无法抑制的,越过男人之时,却被扣住了手腕。
他脸色蓦然一沉:“我没同意你走。”
听见身后的低沉嗓音,苏南浅回过头,眸光有些凄厉:“池慕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娶你。”
“不可能。”
两道视线就此胶着在了空气之中,他突然轻轻笑了:“我知道苏澈在哪里。”
心脏豁然被一只无名的手握紧,她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反而逼近一步:“你说什么?”
男人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不松反紧,眯眸浅笑:“苏澈,我知道在哪里,也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她一瞬死死咬住唇,方才嫣红的血更加肆虐。她讥笑开口:“池公子为了娶我,当真是下了血本。”
一重又一重的威胁还不够,竟然将苏澈给搬出来了。
下一秒,池慕辰的手却豁然被甩开,是完全没有料到。黑眸之中闪过错愕,再一次望过去之时,她清丽的脸上早已经是波澜无惊:“池公子,我说了,落刀子都不嫁!告辞!”
转身之极,她侧过头冷冷道:“我母亲的手术,如果池公子再多加阻拦的话。我就从你池氏的大楼跳下去,粉身碎骨也好,我不在乎。”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男人眸光之中的璀璨才完全落下。宛若冥界雕霜一般的寒意却陡然翻起来,刚才…
是在威胁他?
但是出人意料的,她成功了。
*
苏南浅不知道自己当时有什么勇气来撂下如此狠话,瑟瑟发抖,冲出别墅院子,带走一路的栀子花香。
将将踏出了院子,发现亮得刺眼的车灯。黑夜之中,银灰色的大奔在月光之下格外扎眼,那是池锦楠的车。
晃神之际,银灰色大奔前座打开,颀长的身姿突显出来。她僵在原地,看着眉眼清淡的男人步步走来。
“南浅,夜深了,上车。”
池锦楠清凉的眸掩在了薄薄的镜片之下,容颜干净,望向她的目光之中却饱含深意。
她光光抿着唇,绯色的唇死死抿住:“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已经很深了,过了午夜,要是说这是巧合,她是断然不信的。
池锦楠喉结滚了滚,继而笑得随性:“我在等你。”
方才他从公司出来之后,直接驱车去了华南医院。通过堂叔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毕竟,他是懂她的。所以他知道她会来找这个男人。
苏南浅很累很累,眼皮微微下垂看着自己脚尖。小声说了一句那就走,便也不再多话,越过他,自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的眸光微微暗淡,继而将目光投射在了那华丽的别墅窗户之上。
窗户之处,立着一个颀长清绝的男人,洞察着一切一般的窥探。他隔着遥遥的暮色,迎上男人的目光。
池慕辰凝立于窗户边上,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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