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些人不是不提防的,在我那个年代,大家都能轻易数出各种宦官专政、外戚专权的勾当,也都深知各种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
从小就被这些人围着长大,他们早已成了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嘴巴,以及我的手和脚,做什么事情都要通过他们,也只能通过他们,他们可以告诉我,韦欢送了我东西,是一碗冷淘,坏掉了,因为担心我,所以扔掉了,他们也可以告诉我,韦欢没送我东西,反而在家里把我诅咒了一番,说我答应送她,却又反悔。我念着韦欢的事,催着、问着,所以他们还不敢太过分,倘若是我想不起来的人呢?这样的人,会被他们怎样对待。
我想起了我的乳母杨娘子,想起她那不同寻常的养病方式,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对王诩道:“备辇,我要去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