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事过了这么久,我却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恨意早就消散,可是那一种疏离感却越来越强,我不知他是否对此有所察觉,所以才不顾他从前所最在意的太子的体统,当众同我亲昵。
李晟身边跟着许多人,有许多我都不认识,我同李晟见过礼之后,他们又来向我行礼,李晟便一一介绍,说起他们的籍贯官职,我不甚在意地记着,见到一位微黑的瘦削老人时方一怔,听李晟笑着说“这位司农卿韦机是雍州万年人,京兆韦氏”时心便猛然一抽,忙问:“我宫里也有一位京兆韦氏的小娘子,单名曰欢,不知是韦司农的什么人?”
韦机拱手道:“是臣的从孙——四娘从小便淘气,族里都出了名的,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万望恕罪。”
我以为那一段于我早已过去,可是见到她的家人,却依旧无可抑制地生出些许好感,不自觉地对韦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阿欢很好,一点都不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