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忽地就是一痛,这痛由来无名,也不似昨日的愤恨来得那样剧烈,却更像是指甲边的死皮被用力撕破了之后那种痛,可以承受、无伤大雅,可毕竟是时常会想起。
我对着她笑了笑,转身跑到父亲面前,欢快地一跪,父亲一下伸了手,又收回去,笑道:“怎么,舞不出来,要求饶了?求我可没用,要看你阿娘准不准。”说着对母亲眨眨眼,母亲淡淡一笑,伸手去够酒杯,我忙膝行过去,替她将酒杯端起,奉在她面前。
母亲将手收回去,懒洋洋地靠在后面,睨我道:“说罢,好好的献舞,为什么偏要做这个怪样子?”
我躬身道:“阿娘先饮此一杯,兕子才说。”
母亲哼了一声,只是看着我,并未有任何动作。
我见她不说,自己就笑道:“阿娘圣寿在即,儿常思如何进献礼物以表孝意,然而阿耶富有四海,儿之礼物,论贵重,必然比不过阿耶,太子阿兄是承宗之子,为家为国,十余年来,兢兢业业,未敢懈怠,新又诞下皇孙,儿之礼物,论心意,必然比不过阿兄,六郎已出阁开府,见多识广,儿之礼物,论新奇,又未必比得过他,儿之私心,又不愿以其次之物来搪塞阿娘,殚精竭虑,方才得此一策,又未审其可否,故于今日先献一丑,先观其效。”
母亲道:“哦,你要献的是何物?”
我笑嘻嘻道:“方才已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