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手,继续微笑着看他们,人群很快便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敬畏地看着我,等待我再次开口。我叫了王诩的名字:“王中丞,你以为这处置,可妥当否?”
王诩一步出来,俯首道:“公主英明睿智,小人无有不服。”
我盯着他看。他自我三四岁时便跟着我,如今也有许多年了。我一贯不爱用内侍,对他不甚重用。他在我这里也一直冷冷淡淡,仿佛幽灵一般,只有今日,才像是突然意识到我是他的主子一样,突然对我服帖起来。
我淡淡地笑了,扭头从人群里找出两个内侍,叫他们上前,指着其中一个道:“去年,韦欢在宫外买过一碗冷淘送我,你告诉我,这冷淘是坏的,所以倒掉了?”
那人吓得身如抖筛,匍匐上前,我又看向那里面年小的那个:“当时我说回去自己看,你却偷偷地跑开,叫住你时,你说内急?”
于是这一个也吓得跪了,爬过来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韦欢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对她一笑,道:“阿欢,他们说你给的冷淘是坏的。我想一碗冷淘,便放上半天一天也不至于就坏了罢?突然坏了,要么是有人捣鬼,要么,就是你进献的就是一碗坏的冷淘,你以为呢?”
韦欢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毫不迟疑地拱手道:“是有人捣鬼。”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外面看似平静,其实内里最是激烈,如现在这种可以立威也可以市恩的机会,总是毫不迟疑地选择立威。
我笑了笑,道:“你觉得是谁捣鬼呢?”
韦欢垂了眼皮道:“木匣中已经积了许多密报,打开看看,或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