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太极巫首所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犁牛已经晃着稳稳的身体,将一个药包送了过来,巫首将药包递与明萨说到:“你的千里马已经喂好,你身上的伤也诊治过,你且拿了解药便赶回去吧,你那朋友还有五天气命等你回去。”
“谢十巫对明萨的大恩,小女……”明萨瞬间跪拜,此刻她不知还能如何感谢灵山十巫的慷慨救治之恩。
“那上古神弩且由我带你保管,终有一天你会参破所有,便可来问我要回,我会一直等你来。”太极巫首打断了明萨的答谢,伸手将她扶起身。
想来那上古神弩是真实存在过的,明萨听到它的名字还能想起它绕着自己,在半空中不断盘旋飞转的情形。
“走吧孩子,若你想尽早获取菀陵认可,半月之后的青云试你可以放手一搏。”
青云试?
明萨以往听说过,那是每九年才有一次的盛会,是菀王朝分裂之前便有的习俗,而现在逐渐演化,变成了为菀陵尊主推举接班人的重要比赛,但据说要求极高,不是普通人可以胜任的。
“我在你背囊中放了一本剑谱,虽不高深,但与你而言刚好,望能助你一臂之力。还有,切勿将你灵山此行与旁人详述,切记。”
“记得到山下喝一捧神帝留下的清泉,它会助你更快回到菀陵皇城。”
明萨看着太极巫首肯定的眼神,他那参透一切凡世的表情,让明萨已然无话可言语,明萨便深深一拜便转身向着农田之外走去。
“放下执念,享受每刻,才是最快的捷径。”
在身后,太极巫首的叮嘱劈空而来,明萨应声转头,那*不穿的绿色农田中,已然再没了太极巫首的身影,也没了那笨重的老犁牛。
再一转身,明萨的前方不知边际的油田已经隐了去,此刻白翰马就直直的立于眼前,它的身上还驮着一个灰色的背囊。
明萨将背囊取下,发现里面有一双崭新的银色长靴,还有一本剑谱。
明萨将那靴子取下穿在自己狼狈不堪的双脚上,顿感脚底伤口都愈合好多,心中一阵感激,那剑谱她也随身保管,但还来不及翻阅。
她翻身上马,沿着山谷之间的羊肠小路飞驰而下。
“怎么,舍不得了?”十巫在隐处看着明萨骑马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地巫推了一把焦急跺脚,眼中却现出温润的火巫,这样问他道。
“我没有,我是舍不得我的还魂丹!”火巫还狡辩着,但他特意为明萨带上的一双靴子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长须仙道飞升之后,几百年来留得他们在人世间,虽然他们各自都有自己享受俗世的方式,但心中那一根唯一惦念的稻草便是寻得可以复原神弩的神圣人,如今眼看她来了,又走了,心中怅然若失也是必然。
明萨骑马来到山脚下一段路间的清泉处,她不自觉的将缰绳拉住,然后盯着那汪那个小牧童曾经捧来喝的清泉,哦不,是太极巫首曾经喝过的清泉,她若有所思了几秒,便翻身下马,然后也敬畏的捧了一把放在嘴边,细细的将泉水喝光。
那泉水果然出奇甜润,香气在喉咙和气管里回旋,之前在太极冰火阵中全身又被寒冻又被灼伤,此刻喝过这泉水,居然都不觉得隐隐作痛了,果然是神帝遗留在人间的琼浆玉露。
明萨站在原地,转了个回身,放眼看向这暴殄天物一般的灵山美景,一瞬间似乎懂得了太极巫首最终说的,是该放下心中的执念,珍惜当下的时光,珍惜这每一处美景,每一片真情实意才是最重要的。
天地的存在无穷无尽,人的生死却有时限。
以有限的身体,寄托于无限的天地之间,这渺小之于博大无异于似马儿闪过空隙。凡是不能让自己的心思畅快,不懂得好好寻求快乐之人,都不是通晓大道之人。
……
经过三天三夜的飞奔,明萨已经回到了菀陵皇城。
不知灵山十巫给白翰马喂食了什么,竟让千里马又提了奔速,原本还多需一天的路程竟提前如此之多。
此刻床榻上的仍述已经完全看不出肉色,连五官都皲裂开来,医官说仍述的生命也就这两天便无法维系了。
明萨二话不说从药包中取出那一颗看不出有何异样的黑色药丸,撑开仍述的嘴喂他吃下去。然后和碧侬堂宇目不转睛的盯着仍述,一个时辰之后仍述皮肤上的皲裂之纹开始渐退,开始生出新的皮肤。
医官忙上前再次为仍述诊脉,然后便惊讶的宣告仍述体内的毒素已经在大幅的消除,相信不过三天,他便可以彻底复原。
那些医官都惊讶于这燕州郡主带回来的药丸是何处所得。
明萨听得仍述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才放松下来。
但这心弦一松,她已经顿感奔波劳累,伤口刺痛,她很想要睡一会,于是她先是回答了医官们的追问,说自己是到灵山求得十巫配出的解药。
然后转身对堂宇和碧侬说到:“我想我要睡一会了,不用担心,我只是睡觉。”说完明萨便昏睡倒地。
医官们慌乱的为明萨诊了脉,发现正如她自己刚刚所说,她只是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并无大碍,堂宇和碧侬这才放了心。
不过听说明萨郡主是赶往灵山取来的解药,堂宇和碧侬更是心生敬佩。
看到明萨脚上的伤口,看到她累到青白的脸色,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恩,若不是明萨郡主的舍身赴险,若不是她的聪慧过人,公子此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