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义哲随时准备再给温卿赟一拳。
温卿赟笑容灿烂,“我们从前也经常这么玩,你每次都挺兴奋的,不想再来一次吗?”
他一边说,一边像鬼一样靠近,血滴到衬衫上,整个人既狼狈又恐怖。
乔义哲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有任何身体接触。”
温卿赟抱臂看着乔义哲笑,“你愿意为朋友同我签订一个期限,却不愿意有身体接触,那我们岂不是陷入到一个可怜的僵局里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满足只把你当花瓶看着。”
乔义哲从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要是你还披着你的羊皮,说不定我会受你的威胁,可你现在已经露出狼牙狼眼,我何必为了别人容忍你,我现在就从这个门走出去,一拍两散罢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对望时都没有半点退却,温卿赟眯着眼打量乔义哲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变化,也在心里掂量他的话里虚张声势的成分有多少。
乔义哲眼看温卿赟的鼻血越流越多,染红了一大片衣襟,“拜托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看着真够恶心的。”
温卿赟听乔义哲说恶心的时候眼睛连眨了好几下,竟真的进了洗手间,不出一会,里面就传来水声。
乔义哲长呼一口气,心还狂跳不已,他明明已经紧张到喘不过气,却还要极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温卿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扣回了温柔的面具,默默去行李箱里找一件衬衫换了,走到乔义哲面前帮他揉胳膊,“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弄疼你了吗?”
乔义哲厌恶地躲开他的手,“脸皮都撕掉了还要贴回去?”
温卿赟干脆蹲在乔义哲面前,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捧到手心,态度柔顺的跟之前判若两人,“义哲,刚才真的是我冲动了,请你原谅我吧。”
乔义哲冷着脸任他抓手,口气硬的像含了一块冰,“用强无果又要换上怀柔的套路?你当我是傻子?”
温卿赟把头埋在乔义哲的腿上,语气既悲伤又可怜,“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我要的不多,只要一个跟你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不用马上就接受我,可起码也不要完全拒绝我。”
乔义哲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温卿赟从他身上拉开,他的心情很复杂,脑子也乱成一团,“你这么会骗人,为什么不骗我骗到底,你骗我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做朋友,我会记着你对我最好时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幻想,杀掉我们的退路?”
为什么?
他居然还蠢到问为什么。
当然是他不甘心只同他做朋友,被他记住最好的样子,才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的。
温卿赟的语调平静如初,“你离开的这两天,我也十分纠结,一次又一次地下决心,再一次又一次打退堂鼓,我想过很多对策,上流的,下流的,阴暗的,磊落的,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我深思熟虑之下做出的决定,你恐怕会嗤之以鼻,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
乔义哲一皱眉头,“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也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我不是一样东西,身上也不会打上一个归属谁的烙印。”
温卿赟站起身,抬起乔义哲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他,“你属于我,十年前你就属于我,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你从我身边逃开过一次,我不会容许这种事再发生,这是我的底线,其他的我都可以迁就你,只有这个不行。”
其他的?
还有什么其他的?
他都要被人归类成某人的所有物了,还有什么其他可抗争的。
乔义哲啼笑皆非,想一巴掌甩上温卿赟的脸让他清醒一点,可跟疯子没办法讲道理,正常人已经做不出温卿赟做的那些事了,不管是这个人这些年的经历影响,还是他本身就有变态的潜质,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
温卿赟显然不会错过乔义哲对他嗤之以鼻的神色,“你想说什么?”
乔义哲的表情从嘲讽到怜悯,再到他自己都说不出内容的复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卿赟一愣,又马上用笑容掩饰他一闪而过的挫败,“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要是你当初不跑,我也不会这么堕落。”
“别把你的失误怪到别人头上,这么重的帽子,我戴不起。”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从前就很坏,坏到骨子里?”
乔义哲一时怔忪,高中时温卿赟就很有心计不假,性格原来也有小小的扭曲,可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做不出他现在做的这些恶心事。
乔义哲用叹息的口气说一句,“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
温卿赟回报乔义哲一个笑容,可这个笑容看上去十分诡异,“你知道我对别人做这种事就想吐了,要是我对你做这种事,你会怎么样?”
“我会去死。”
“我们从前又不是没做过。”
温卿赟从前的确经常用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折腾他,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都点到为止,从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很多事都是一开始就有预兆的,人要是被宿命扼住喉咙,无论怎么逃避,也是徒劳。
温卿赟伸手摸上乔义哲的脸,语气温柔的让人毛骨悚然,“不用害怕,我现在连亲你一下都不敢,更别说做别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面对你的时候有多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