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今天既没有喝酒,也不会带你去别的地方。”
乔义哲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周沐仁,你还好吗?我是说你的精神状态还好吗?我觉得你该试着去寻求专业帮助。”
周沐仁轻笑一声,“像你那样去找心理医生聊天吗?”
“不是没有效果的,起码在我最初出院的那段时间,心理医生帮了我很大的忙。”
说起来,周沐仁在他的情绪恢复里起到了更大的作用,只不过,他把他医好之后又捅了他一刀。
周沐仁强迫自己把愤世嫉俗的说辞都咽到肚子里,一本正经地回了乔义哲一句,“我会考虑。”
乔义哲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到车里不慌不忙地报出地址。
周沐仁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从他眼前开走,好半天,他才钻进自己的车里,默默跟上。
乔义哲到家的时候,看到周沐仁的车跟上来,他就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猜周沐仁从昨天开始就有话想对他说,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周沐仁把车子停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乔义哲走到他家门口,“我还从来没有来过你家,能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算了吧,你要是真的有什么话,可以现在就言简意赅地跟我说。”
“这里不方便。”
“我家大概更不方便。”
乔义哲转念一想,这个时间,郑毅可能还在康复中心,他又小小动摇了一下,“你最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周沐仁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口,忙笑着点点头,先一步走进楼门。
乔义哲一直跟周沐仁保持几节楼梯的距离,没话找话地解释了一句,“因为是老式建筑,所以没有电梯。”
看周沐仁的样子,他似乎并不在意。
乔义哲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客厅,他差点没喷出一口血,郑毅穿着他的睡裤,拿着一瓶啤酒,四仰八叉地懒靠在沙发上看球赛,沙发一边还摆着一大盆薯片。
周沐仁吃了一惊,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知道和看到果然是两码事,他嘴里像被人强塞了半颗柠檬。
乔义哲扭头看了一眼周沐仁,“你还要进来吗?”
周沐仁酸的连假笑都挤不出来了,“看来你的确是不方便,改天吧。”
不速之客离开之后,郑毅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乔义哲,“喂,吃饭了没有?”
乔义哲也不理他,走去卧室打开衣橱,里面果然团着一团郑毅的衣服裤子,不用想也猜到这家伙是临时换上他睡裤的。
这么幼稚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郑毅在客厅对着乔义哲又喊了一句,“你到底吃饭了没有?是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乔义哲憋着气走到客厅,把郑毅的衣裤扔到他脸上,“现在又不是夏天,你光膀子干什么?”
郑毅抬手护住头脸,小声争辩一句,“身材好想露就露,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你把我的裤子脱下来。”
郑毅翻上衣穿好,起身又要脱裤子,“你确定你要让我脱,我里面可什么都没有穿。”
这家伙这么高的个子穿他的睡裤,脚踝处露着一大截,搞得跟七分裤的效果差不多。
乔义哲冷冷地看着郑毅,“脱下来直接扔到洗衣机。”
“扔到洗衣机你穿什么?”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乔义哲把外套鞋子穿回去,顾自出门吃饭,等他回来,郑毅已经老实了不少,衣服也穿好了,睡裤也放到洗衣机里洗了,“你帮我带饭了没有?”
乔义哲把手里拎的饭菜递到他跟前,“你不是吃薯片喝啤酒就够了吗?”
郑毅欢欢喜喜地接过饭菜,“我还以为你刚才生气了。”
“我的确是有点生气。不过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忙,所以咱们扯平了。”
“帮忙?你是说帮你气周沐仁?”
“不管是不是误会,他这回大概会知难而退了,不过这些跟你都没关系,按照约定,明天你就把钥匙还给我。”
乔义哲还以为郑毅又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拖延,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只坐在沙发前默默吃饭。
这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乔义哲吃了止咳糖浆,洗澡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郑毅就不在了,茶几上放着一把钥匙。
事情解决的过于顺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乔义哲身心舒爽,刷牙洗脸吃早饭,才美了不到半个小时,他的手机就响了,“义哲,我把钱包忘在你家了,你能帮我送一下吗?”
他就说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好打发,果然又出岔子了。
郑毅随后就给乔义哲发了一个卫星定位,是靠近郊区的一个咖啡馆。
好端端的,他跑那么远干什么?
“你出门的时候自己怎么不注意,我一会要去画室,没时间给你送东西。”
“我在咖啡馆消费了,要是没钱结账,老板就要报警了。”
“你怎么说也是知名人士,刷脸不行吗?至于到报警这么严重?要不然你让店家发我账号,我帮你线上付款。”
郑毅黔驴技穷,越发低声下气,“你就帮我送一下吧,麻烦你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
“大不了我答应你,你帮我这次之后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他说完这句,也不容人拒绝,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乔义哲在沙发上找到了郑毅的钱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纸币和一堆卡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