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到了四下无人之时,兰绣玉也忘不了讥讽月浅宁。她万分相信,就算那场大火没有伤到月浅宁的毫分,但也绝不会沾惹不到月浅宁。更何况,那火,不是她亲手放的,即便是查出来,推到月碧婷身上便是。
思及此,兰绣玉原本慌神的心,定了下来。
“置于死地?兰贵妃切莫说笑,本宫不过是为了自保迷晕了她,何来谋害一说?”月浅宁像是慌了神一般,看着兰绣玉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皇后娘娘如此不安,难道真的被臣妾说中了?呵呵……”兰绣玉掩唇笑着,看着月浅宁的眼神中尽是嘲笑。
月浅宁聪明一世,还不是一样会有失败的时候。既然落在了自己手里,她兰绣玉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看着月浅宁蹲下身子,用手翻开月碧婷的眼睛,只见那眼珠已然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神彩。心中一紧,急忙捏起月碧婷的胳膊,探一探脉搏。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月浅宁惊恐地声音,像是被什么事情吓得失魂落魄一般。还带着些牙齿打颤的响动。
“你明明犯下了如此大错,怎么还是不知悔改!”苍老的声音响起,月浅宁身子一震,回头看去。
竟然是月时——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月丞相!
“不孝女!还不快住手!”月时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月浅宁拉扯起来,两人怒目而视!
随之踏入牢门的,不出意外地是龙飒竔。
“月丞相,莫非你不知你面前的,是朕的皇后吗?”龙飒竔站在月时身后,眼神阴鸷。
“皇上,是老臣无能,竟然生下这般残害手足的女儿。唉,老臣有罪啊,请皇上降罪!”月时放开月浅宁,转身“噗通”一声,向龙飒竔下跪磕头。
龙飒竔看向月浅宁,只见她浑身发抖,但双手却微微成握拳状,便低头看着月时说道:“月丞相,你先起来说话。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何必这般急切。”
“这……”月时迟疑了一下,复又说道:“老臣遵旨。”
说罢,月时便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也真的是年岁不饶人,当初独当一面、只手遮天的月时月丞相,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可怜人罢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兰绣玉见此刻无人开腔,急忙向龙飒竔行礼道:“天牢这般晦气的地方,不知皇上怎会来此处?”
龙飒竔看着兰绣玉这般虚伪的模样,心中不快,“爱妃不必多礼。只不过朕来此处,不是你的授意吗?朕难道没有让爱妃满意?”
月浅宁闻言,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兰绣玉,又看看龙飒竔。
“皇上,您这话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卑微,怎敢妄自授意?定是有人造谣,还望皇上明察!”兰绣玉匆促地行了一礼。
龙飒竔是一国天子,怎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般严重的话。定是有了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绝不会当着外臣的面,来冤枉一个嫔妃。
造谣?
不如说是兰绣玉做了亏心事,不打自招吧。
“罢了,贵妃,你先起来。”龙飒竔扶起兰绣玉,“你告诉朕,方才这边发生了何事,为何朕从天牢门口就听见这边争吵不休?”
兰绣玉嘴边泛起笑,娇声娇气地说道:“皇上,臣妾听闻月妹妹在牢中受尽了苦头。往日里,月妹妹和臣妾走得近些,臣妾听闻此,便动了恻隐之心。太后怜悯臣妾,便下了懿旨,准许臣妾来探望月妹妹。”
“朕不喜欢兜圈子,爱妃还是将所有事情都说个清楚明白吧。”龙飒竔皱起眉头,看着兰绣玉的眼神中有了一丝不耐烦。
兰绣玉施了一礼,继续说道:“臣妾到了天牢中,却被皇后娘娘的侍女岚儿堵住去路。像是皇后娘娘在做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不容打扰。臣妾担心皇后娘娘心疼妹妹,情绪激动,所以便硬闯了进来。谁知,却看见月妹妹倒地不起,而皇后娘娘却站在一边,手中像是拿着什么瓶子……”
龙飒竔和月时,都仔细地听着兰绣玉喋喋不休地解释着。那些站在一旁的侍女和太监,都是在金贵人身边服侍的,自然知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都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至于月浅宁,她自然会留心兰绣玉说些什么,不过更为重要的是将依旧躺在地上的月碧婷。趁着众人没有留意,月浅宁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飞速地洒向月碧婷。
“皇上,虽然月妹妹犯下大罪,但至今没有结案。皇后娘娘这般草率地结束月妹妹的生命,即便是有仇必报,也不合乎我北坤国的律法啊。还请皇上明察,为月妹妹讨回公道。”兰绣玉交待完经过,竟然开始请旨惩罚月浅宁。
龙飒竔依旧愁眉不展,随即问道月浅宁:“皇后,对于方才的事情,你可供认不讳?”
无论旁人如何说,龙飒竔还是要向月浅宁求证,他相信她。
“回禀皇上,臣妾无话可说。清者自清,若是妹妹真的死于臣妾之手,臣妾也不过为在大火中魂归西天的那些人讨个公道罢了,何罪之有?”月浅宁一只胳膊环背在身后,眼神坚定地看着龙飒竔。
月时听了,不忿地说道:“荒唐!你这个不孝女,事到如今还信口雌黄,不肯说实话!真是恬不知耻,枉生为人!亏得皇上仁慈宽厚,若是你认罪自裁,为父愿意辞去官职,向皇上恳求,不牵连我们月家族人!你还不快些!”
他卯足了力气,一脚踹在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