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抓住那彪形大汉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眼神阴鸷地看着他,怒喝道:“若是她出了事,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口气还是不小啊。呵呵……”宋肆霆的声音传来,“看来是做皇帝久了,不知道怎么求人了,竟然还是这种态度跟我的手下说话。真是有趣的紧呐,哈哈哈……”
宋肆霆不知何时,也来了暗房。
一步一步靠近床边,龙飒竔却并未去搭理宋肆霆。只是将手中的彪形大汉放下,给月浅宁盖好了衣裳。
“怎么,还不过一个晚上,你龙飒竔就撑不住了?”宋肆霆出言讽刺。
但他也着实看着月浅宁的样子,实在是病得厉害,不像是有假。
龙飒竔只是出言道:“若是再不得救治,她怕是撑不住了。”看着月浅宁苍白的脸色,龙飒竔心中焦躁不已。
“月姑娘福大命大,指不定一晚过去,就没事了。龙飒竔,你……”宋肆霆说着风凉话,但背在身后的手,却是对着那彪形大汉做了吩咐。
龙飒竔回过头来,眼神弯刀一般,“宋肆霆,你若是将来为君王,何苦此时与一个弱女子作对。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何牵连一个女子?”
宋肆霆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为何不问问你父皇,为何当年要因为儿女私情,灭了我整个月氏族,就连我那身怀六甲的娘亲,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听得此话,龙飒竔双拳紧握,无言以对。这是他父皇犯下的错,即便是他也无力反驳。
“你放心,即便是你龙家人铁血心肠,我报复你们也不会用此种龌龊卑劣的手段。”宋肆霆言罢,便示意身后之人上前来。
“让开,老夫给月姑娘诊脉!”来着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一身麻衣,到颇有几分悬壶济世的意思。
龙飒竔见状,自然起身给这个老头子让路。
一时之间,暗房之中灯火通明。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不断的呼吸声。龙飒竔甚至屏息而立,静待着那老头子的回音。
只见那老头子诊过脉,又掰开月浅宁的眼睛,看了眼睑和眼白。随后又将月浅宁的嘴巴掰开,看了看舌苔。
他打开身边的医药箱,拿出一个捆成筒状的布筒来,解开来说道:“若是施针,便可有三分活命机会。若不施针,她顶多再撑三日。如何决断,快些!”
这话自然是对龙飒竔所说的。
宋肆霆此事突然说道:“石,施针吧。还有一线希望,总比就此消亡的好。”
龙飒竔没想到宋肆霆此刻会对月浅宁心软,但也是点头同意了。毕竟,即便只有三分活命机会,也总比让月浅宁痛苦地煎熬过三日要好得多。
老头子点头,随即说道:“派两个婢子,再多打些热水,拿些蜡烛来。除了你,其他人都出去!”
老头子指向龙飒竔,看也不看宋肆霆的脸色。
自然,宋肆霆也不愿在这暗房多待片刻。当即带着自己的手下陆续出了暗房,只留下了两个婢女在内。门外派了得力之人把守着,以防龙飒竔趁机逃了出来。
待到一切就绪,那老头子吩咐两个婢子将月浅宁的衣衫尽数褪了下来,自己则在眼前蒙上了一层纱布。
老头子轻声道:“月姑娘,老夫今日,算是还了你的恩情。无论结果如何,万望月姑娘坚持住,挺过这一关。”
龙飒竔听出这个大夫话里有话,但此刻救命要紧,自然没有多嘴问这老头子的身份。
那个老头子虽然衣着鄙陋,但龙飒竔看的出来,他绝非一般江湖郎中。即便是蒙着眼睛,但那老头子所下的每一根银针,都精准地落在了月浅宁的各个穴位之上。快、准、稳,要想达到这种境界,非多年浸淫医术不可。
月浅宁虽然昏迷不醒,但五官和身体的知觉还是清晰存在着的。那大夫每插进去一根针,月浅宁的眉头都会皱紧一分。像是有什么东西刺进骨髓一般,苦不堪言。额头的汗珠也是不停地滚落着。
“公子,你将这姑娘抓好了。老夫的最后一根针,绝对不能弄错了穴位,否则,便功亏一篑了……”老头子的声音十分沉重。
“大夫放心,我会抓稳的。”龙飒竔话语简单,但却让那大夫莫名地心安了下来。握着银针的手,也不再颤抖,开始变得沉稳起来。
生死攸关的时刻,暗房之中,除了月浅宁痛苦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见一丝的呼吸声。
终于,大夫的银针丝毫无差地扎准了穴位,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大夫将银针尽数收了回来,放回了医药箱。吩咐两个婢女将衣衫给月浅宁穿好。但却被龙飒竔拦住,让她们下去了。月浅宁此刻就像是易碎的瓷器一般,龙飒竔还是打算凡事亲力亲为。
“罢了,老夫算是没有白费功夫。”老头子将纱布取下,看见月浅宁的脸上渐渐泛起了血色,心中畅然。
“大夫,可否请问,她究竟所患何种病症?”龙飒竔心有疑惑,眼下也只能向这个有些面熟的大夫询问了。
可那大夫却好似没听见般,从药箱中拿出两瓶药和一些纱布来,放在龙飒竔面前说道:“公子,红瓶内服,黑瓶外敷,可治愈你身上的剑伤。至于这位姑娘,她身上所带的那两瓶本是上好良药,老夫便不多事了。”
说罢,那大夫便提起药箱,准备起身。
“大夫留步,在下还有问题相问。”龙飒竔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