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话虽说的狠了些,但月浅宁用心做的膳食,龙飒竔也不忍就那么浪费掉,两人便一起用了一顿“无言”的晚膳。
晚膳虽然开始并不愉快,好在月浅宁没有摆出强硬的态度来,只是不停地在脑海中想着办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强极必折,月浅宁不想弄到两人撕破脸皮,兵锋相见的地步。
龙飒竔没有留宿,倒是让月浅宁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至少不会半夜被噩梦惊醒。
第二日一早,泰安阁。
“皇后娘娘,您醒了。”岚儿熟悉的声音传来,帮月浅宁撩开了帘蔓,好让阳光能洒进来些。
感觉到今日的眼光有些刺眼,月浅宁不禁用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今日天气是不是很好?,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光线。”
“回禀皇后娘娘,正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外边的日头光线好的很,好似夏天午时的太阳一般,直闪的人睁不开眼睛呢。”岚儿一边拿来月浅宁的外袍,一边语气欢快地说道。
用早膳的时候,月浅宁还是一副愣愣的表情,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把粥喂到自己鼻子里去了。岚儿和百合想说话,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其他宫女和太监就更别提了,感受到月浅宁身上的低气压,谁都噤若寒蝉。
“哐啷——”一声脆响,月浅宁手中的勺子落在了碗里,发出声响来。
月浅宁站起身子来,语气严肃地说道:“本宫要出去一趟,你们谁都不准跟着。”可还未曾迈开步子,就被岚儿和百合挡住了去路。
“怎么,难不成本宫被禁足了吗?”月浅宁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月浅宁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两人便朝着殿外走去。
果不其然,脚还没有迈出门槛,便被两柄横在一起的长枪堵住了路。
“让开,本宫要出去!”月浅宁高喝道,横眉冷对。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们奉皇上旨意,好好把守泰安阁。没有皇上的命令,没有人可以出来,也不能有人进去。”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自己面前之人不是皇后,而是一尊木雕般。
月浅宁没想到昨夜还温情脉脉的龙飒竔,今日一早便让她吃了一个哑巴亏。
“哼!”
见此状况,月浅宁知道自己无论使出什么法子都是不能从这泰安阁出去的,索性便甩袖回了内殿。
既然龙飒竔这般翻脸无情,非得逼迫自己留在宫中,那她也不会念着什么旧情!
打定主意,月浅宁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屋中除了岚儿和百合之外的人全部都赶了出去。而后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内殿。
“你们两个,给本宫跪下。”月浅宁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面目威严。
两个丫头何时见过这般严肃的月浅宁,当即不假思索地,“噗通”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恕罪。”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本宫也不跟你们多绕圈子。从实招来吧,究竟本宫的所作所为,有多少是从你们这儿透露给皇上的?”月浅宁死死地看着两个丫鬟,没由来得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一阵沉默,内殿之中一片死寂。
虽然月浅宁看穿了岚儿和百合的把戏,可要让她们亲自将自己如何“出卖”月浅宁的事实,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简直如鲠在喉,话不知从何而起。
月浅宁见两人不语,心中也就清楚了。这般不敢面对自己,可见龙飒竔知道自己的事情绝非在少数。
“既然你们不愿意开口,那就让本宫来替你们算算,究竟有多少次,你们背叛了本宫吧。”月浅宁一字一句,如同敲打在两人心上的带着倒刺的小锤,疼痛不已。
原来岚儿昨日不是没有找到况世良,只是听命于龙飒竔,这才久久不归。原来脂玉池的难堪,百合当时也在场……凡此种种,被月浅宁故意忽略的事情,总算在今时今日被她清楚地回忆起来,一件一件地讲给这两个丫鬟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浅宁总算不再将那些事情一一拿出来与两人核对。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百合与岚儿也如同泪人一般,纷纷肿了眼睛,身子颤抖个不停。
“你们身为本宫的贴身宫女,无视本宫的命令,随意将本宫的行踪告诉他人。除此之外,不止一次地忤逆本宫,打着为本宫着想的名义,便自作主张,胡作非为……”月浅宁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即便是听命与皇上,但在本宫这里,你们依旧是留得住性命,留不住地位了。”
听得这话,两个丫头齐齐喊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皇后娘娘……”
月浅宁见此,心中虽有不忍,可还是开口道:“来人!将这两个忤逆主子的奴婢拖下去。”
听见月浅宁的声音,立即从殿外跑进来几个太监和侍卫,站在两人身后。
“百合,岚儿。身为本宫的贴身宫女,忤逆背叛本宫,理应即刻处斩。但念在伺候本宫还算尽心的份儿上,免其死罪,贬为辛者库宫女,即日施行!”月浅宁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疾声厉色地说道。
“皇后娘娘,不要啊!”岚儿听得这话,立即朝着月浅宁的方向爬去,企图挽回。
百合早已泣不成声,哭成了一滩软泥。
只可惜眼已经铁了心,无论两个丫头如何哭闹,还是让侍卫们将她们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