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宁姑娘虽然怀疑背后并非这般简单,可也不愿意再去多想。她此刻最忧心的事情,比任何事都让她烦忧。
是的,她怀孕了。至于是与谁的孩子,这更让她心乱如麻。
宁姑娘,宁姑娘,这世间除了月浅宁,还能有谁懂得这般“血腥”的“开膛破肚”之医术。
孩子,自然是龙飒竔的。
“师傅,明日还要开馆吗?今日的门槛又被踏坏了。”风儿有些闷闷不乐,不仅是因为自家医馆的门槛被踏坏了,更因为自己的师傅这些日子心事重重,对他也冷淡了许多。
“师傅,师傅?”风儿没有得到宁姑娘的回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风儿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
宁姑娘这才回过神来,嘴边扯出一个苦笑,“不是,是师傅近日看诊的病人太多了,有些累。跟风儿没有关系。”
“那师傅,今日医馆还开门吗?”风儿还是拿不准注意。
宁姑娘点点头,医馆自然是要开的。
自己怕是在这正阳城也呆不了多久了,能让风儿多学着点儿医术,也免得日后自己离开了,苦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
正阳城这边的医馆蒸蒸日上,宁姑娘神医妙手的名声也算是越来越响亮了。就连京城根儿底下,也有不少知道宁姑娘名号的人。
可惜这些事情即便再传的沸沸扬扬,也依旧比不过北坤国皇后突然暴毙,龙飒竔要再度迎娶新皇后之事来的让人震撼。
就在月浅宁逃出宫的第二个月,宫里便放出消息来,说月浅宁突然暴毙身亡。而北坤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后宫中也不能一日无后。
无论是出于前朝压力也好,后宫争宠风波也罢,龙飒竔的确是要再次迎娶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皇后了。
北坤国京城,养心殿。
龙飒竔还是依旧端坐在自己的御座之上,只是手中握着的朱砂笔却不怎么落笔,只是被龙飒竔悬空拿在手中,笔尖上的朱砂,已经浸湿了奏折。
“皇上,皇上?”况世良见状,只好出口提醒道:“您再这么下去,下面那张奏折也不能看了……”
“啪……”朱砂笔被龙飒竔放回了笔架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黑了没有?”
外面正是太阳高照的正午时候,哪里来的天黑一说。况世良心中默默为自己祈祷着,方才开口道:“回禀皇上,如今刚过午时,您若是困了不如去小憩一会儿可好?”
正午……
龙飒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了吗?看来自己最近真是过的太过颓废了,竟然迷糊到如此地步。只是况世良的提议也倒是正和了他的心思,昨夜一直批阅奏折到天亮,此刻体力早已不支了。
龙飒竔果真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上,阖上了双眼。即便是脸上没有表情,况世良也觉得这时候的龙飒竔才看起来不那么可怜,成了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个被掏空了架子的皇帝。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况世良给龙飒竔掖好了被角,便站在一旁守着,以免龙飒竔睡不安稳的时候,自己也能伺候着。
如今的养心殿,几乎除了龙飒竔和况世良,无人再敢进来。因为这里俨然已经成了龙飒竔放纵自己的唯一处所。除了况世良之外,龙飒竔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上心来。他还是那个雷厉风行,不可一世的北坤国帝君。
而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自己最爱的女人,伤心欲绝的可怜人。
只可惜,这养心殿的安宁与静默,与整个皇宫里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完全不符合,还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是啊,皇帝要迎娶新的皇后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即便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足以让很多人都为之高兴亦或是欢喜雀跃好一段时候了。
只不过这个消息传到正阳城的时候,月浅宁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将怀孕之事想办法告诉龙飒竔,征求他的意见之后,再对腹中的胎儿做出应对之策。
“哐啷——”宁姑娘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碎成了残渣。她的手指也被弹地而起的破碎瓷片划伤了,滴滴答答地流出血来。
风儿正在外边坐诊,只是宁姑娘自己从几个喜欢热闹的小丫头嘴里听见了这个消息。否则怕是风儿又要担心了。
疼痛突然袭来,宁姑娘却只能将自己被划伤的手指放在嘴中吮吸了几下,算是止了血。可心头的血迹,怕是谁也止不了了。
这日医馆打烊之后,宁姑娘让风儿去了自己的屋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风儿。
“咣咣咣……师傅,风儿可以进来吗?”风儿站在宁姑娘门外,候着里面的音信。
谁知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宁姑娘看了一眼风儿,“进来就是了,是我叫你来的,何苦还要再敲门。”
“您是师傅,这是风儿该做的。”风儿低着头,闷闷地说了这句话。
见风儿有些不开心,宁姑娘倒也没有问出口。十三岁的孩子,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更何况风儿是自己的徒弟,她还能不清楚吗。
“风儿,这几本医书你收好了。”宁姑袱解开,里面果然放着基本看起来就十分深奥的医书。
风儿只当是师傅要传授他新的医术,忙不迭接了过来,嘴巴直说着,“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徒儿想看这基本医书好久了!”
“这几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