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奇怪,宋肆霆竟然带着那块面具。
挥手屏退了一众下人,宋肆霆这才将自己的面具卸了下来,用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张脸,面对着月浅宁。
“月姑娘,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在下恐怕还要花费很多时日,才能达到目的。”宋肆霆的语气忽然沉重起来,让人有些无法适应。
这个场景,让月浅宁觉得无比的熟悉,就好像是……
在施府的时候!
“北将军,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废话了。”月浅宁嘴边泛出冷笑,“如果不是我对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何苦这般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
放下手中的茶杯,月浅宁正了正神色,对宋肆霆说道:“北将军,如果你不信任我,何苦要对我温言善语,直接将我随便处置,等到诞下遗腹子,北将军大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快哉?”
宋肆霆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呵呵……有月姑娘这话,在下便放心了。只要月姑娘不违背你我之间的约定,你的自由,在下丝毫不会阻拦。”
月浅宁没有说话,目送着宋肆霆出了自己的内殿。
这天晚上,月浅宁很晚才入睡。欢儿从寝殿出来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地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了,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从宁安阁闪了出来,躲过几个侍卫,那个黑影很快离开了宁安阁,朝着太后那边的宫殿跑去。
只是如今的皇宫守卫森严,那黑影显然是没有武功底子的人,该是知道很多秘密的小道,这才顺利地去了太后宫里。
这边的守卫更加松懈,除了几个打着盹儿的侍卫和宫女之外,几乎没有人守卫着。
也许是太后和宋肆霆之间的关联太过紧密,所以才敢这般肆意。
轻车熟路地走到太后宫殿后面的那座废弃的院子,那黑影在四周洒下了许多粉末,这才慢慢地靠近一扇门。
“咚咚咚——”三声响,黑影将那门打开,一个闪身便进去了。
从怀中摸出来一个拇指大的夜明珠,黑影将它拿在手中,一步步地朝着熟悉的方向靠近……
“唔……”黑影发出一声轻呼,随即便不再挣扎,身后的怀抱太过熟悉,不用问也知道那人便是龙飒竔。
“浅宁,你怎么今天又过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最多五天来一次便可。”龙飒竔有些责怪月浅宁,却又一直将她搂在怀中,不愿意放开。
月浅宁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粉包来,塞在龙飒竔的手中。
“我的时间不多,来不及跟你解释,你只要知道我来找你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月浅宁声音淡然,可听在龙飒竔的耳中,就仿佛是清泉流过一般,抚慰人心。
感觉到龙飒竔双臂放松了下来,月浅宁趁机便转过身子来,看着龙飒竔的眼睛说道:“我怀胎已经有五个月了,等到夏末秋初便会临产。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将宋肆霆扳倒,夺回政权。皇上,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事到如今,月浅宁自然不会再隐瞒自己对龙飒竔的感情。她喜欢他,甚至爱着他。一经想到可能要与龙飒竔天人永隔,骨肉分离,月浅宁那颗金刚不化的心,也忍不住破裂开来。
“浅宁,你可有把握保住腹中胎儿,不会因为你我之间的行动而经受危险?”龙飒竔也冷静了下来,问月浅宁。
月浅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龙飒竔这才安下心来。
两人一直促膝长谈着,直到五更时分,月浅宁才偷偷回了宁安阁。
养心殿。
已经是二更时分,可是养心殿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来,白赭,陪我再喝几杯酒。”宋肆霆粗噶的声音响起,竟然带着几分苦涩的感觉。他手中拿着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酒碗,里面盛满了清澈的琼浆玉露。
白赭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人,心里五味陈杂。
“少主,你少喝点儿。”白赭想要夺过宋肆霆手里的酒碗,却被宋肆霆一个闪手躲了过去,将酒碗中的琼浆玉露一饮而尽。
白赭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陪少主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宋肆霆有些惊诧地看着对面坐着的白赭,很少会见到白赭有这般快意的时候,豪气云天——这个词竟然也会被宋肆霆安在白赭的身上。
“白赭,你可知道,这么多年的隐忍,就快要破土而出了。”宋肆霆的声音还是很粗噶,只是有了酒的滋润,听起来好了几分。
白赭皱着眉头,看出宋肆霆的难受,他出声安慰道:“少主,这是好事啊,你何必这么较真儿。成大事者,该是不拘小节才之人。”
酒碗碰在一起,两人一起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宋肆霆还要继续喝酒,白赭抢不过来宋肆霆的酒碗,只好将酒坛子抢过来,自己抱在怀中,以免宋肆霆再喝下去。
“少主,您脸上的伤还没好,嗓子也没痊愈,千万不能再喝酒了!”白赭一脸戒备地看着宋肆霆,生怕他再将酒坛抢过去。
“白赭,不要逼我动粗。”宋肆霆警告的声音响起,听得白赭身子一颤,怀中的酒坛应声落地,连同酒坛中的酒也一并摔碎在地上,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两人均是一阵沉默,随后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在养心殿中坐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时分,白赭才吩咐底下的人来伺候宋肆霆梳洗,随后还传来醒酒汤,让宋肆霆醒了酒。
“白赭,清婉这两日在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