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宁太妃那渐渐发白的脸色,月浅宁就知道,她误打误撞真相了。
其实关于宁太妃年轻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传言,月浅宁一直都半信半疑,那些她如何加害其他先帝宠妃的传闻,月浅宁也只是随便听听,并没有当真。
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若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宁太妃都是待在自己的寝宫,整日吃斋念佛,极少过问寝殿之外的事情。
只是今日,宁太妃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在月浅宁心中的形象。
月浅宁并不是那种嚣张跋扈,会仗着有龙飒竔做靠山而狐假虎威的人。但是一旦有人惹了她,不论对方是谁,她都会狠狠的还击回去。
所以今日,宁太妃突然莫名其妙的到月浅宁寝宫,指着她鼻子乱骂一通,月浅宁便也毫不客气的还击回去。
就算得罪了宁太妃又如何,在月浅宁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妥协”两个字,她从来就不知道“怕”字该怎么写。一直以来,只有别人惧她的份儿。
感觉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正朝自己走来,可是月浅宁依旧从容淡定的将手中的药草磨成粉末。
直到被人从身后环住,那熟悉的味道传入鼻间,月浅宁才回头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忙完了?”
“嗯。”龙飒竔褪去一身的威严,面上尽是疲惫。
两人之间都没有再说话,偌大的药房里,只有月浅宁磨药的声音。
“今日宁太妃来过了?”不知过了多久,龙飒竔淡淡的开口,让人听不出情绪。
月浅宁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她可有为难你?”龙飒竔的剑眉忍不住拧在一起,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月浅宁全身上下打量。
闻言,月浅宁轻笑出声:“你娘子是何人,岂是她想欺负就能欺负得了的?”
“也是。”龙飒竔没有反驳,反而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世间,能够惹得起月浅宁的人,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
“皇上,”况世良在距离龙飒竔和月浅宁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便停下,看了一眼正腻歪着的两人,可是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宣泽国三皇子求见,说是听闻皇后娘娘精通医术,恰巧前些时日偶得几味名贵药材,故进宫相送。”
“欧泽卿?”月浅宁还记得他的名字。
他虽看上去温润如玉,是个和善的人,可是不知为何,月浅宁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便总觉得此人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无害。
那种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北将军。
可是,北将军已经死了,而那个人是宣泽国的三皇子,北将军的身份与之是天壤之别,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是。
“娘子在发什么呆?”龙飒竔低头轻轻咬着月浅宁的耳垂,成功将后者的思绪拉回。
月浅宁不知道该怎么和龙飒竔说自己的那种感觉,毕竟欧泽卿也算是龙飒竔的朋友,她不该贸然怀疑他才是。
于是,她轻轻的摇头:“没什么。”
“夫君喊我何事?”
龙飒竔就知道她刚才没有听到他说话,他无奈的笑道:“为夫问你,准不准备见他。”
“若是娘子不想见他的话,为夫替你推了便是。”龙飒竔抬手捏了捏月浅宁的鼻尖,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说实话,月浅宁是不太想见那个人,但是想了想,人家大老远的来,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宫里,那就见吧!”
“依为夫看,娘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吧?”龙飒竔有些吃味的说道。
那边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况世良听到龙飒竔这么说,忍不住打了个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定是他们那个以冰山著称的皇上吗?
况世良不敢多做停留,抬起步子,一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嗯,是挺迫不及待的。”月浅宁顺着龙飒竔的话,勾唇笑道。
没想到月浅宁会这么回答,龙飒竔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当着为夫的面,说迫不及待要去见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真的好么?”
“谁说我是迫不及待去见男人了?”月浅宁故意装傻充愣,“我是迫不及待去见三皇子给我送来的名贵药材。”
成功戏耍到了龙飒竔,月浅宁的心情大好。
望着那个从自己怀里挣脱,已经跑出去有一段距离的月浅宁,龙飒竔无声的笑了笑,这丫头还真记仇,她还记恨着昨天自己故意拿宁太妃侄女来调侃她的事情。
“皇上日理万机,想要见一面可真难。”远远的见到龙飒竔和月浅宁姗姗来迟,欧泽卿站起身笑脸相迎。
龙飒竔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既然知道朕日理万机,你还来打扰?”
“本皇是来见皇后娘娘的,又没有说要见皇上。”不知欧泽卿这说的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可是不论这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龙飒竔的脸色都已经开始变得很难看,他的皇后有多优秀他当然知道,暗中觊觎她的人也不少。所以,不论欧泽卿所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的,龙飒竔都不开心。
“本皇也只是随口一说,皇上竟然还当真了,真小气。”就算是再不懂得如何看人脸色行事的人也知道,龙飒竔此时的心情特别不好,所以,欧泽卿连忙解释道。
见龙飒竔那一脸像是孩子被抢了玩具一样的表情,月浅宁就忍不住想笑:“皇上真小气。”
“为夫可以失去整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