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当即表示:“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三皇子虽然失踪了,但是并不是毫无线索,北坤正在严密搜查,一定能找到三皇子,到时再欢聚一堂。”
“如此最好。”慕容芸红着眼眶,紧拉着月浅宁的手。
送走了慕容芸,月浅宁坐在院子里独自思考了很久。这事越是深入,越是扑朔迷离,犹如一张层层叠叠的蜘蛛网,黏上了就无法挣脱,却始终轻飘飘的,没有借力点,只能在错综复杂的蛛网之中穿行。
宣泽皇后看起来很是友好,但是表面上的东西,与内里也会有差别,月浅宁暂时还是保持观望态度。不过若是真的,能把宣泽皇后拉拢过来,自然是一大助力。
此事重大,还是与龙飒竔商量之后再决定吧。月浅宁按下不提,这日深夜,将消息传回北坤。
她这次带来的,不仅有保护她的护卫,龙飒竔也强塞了很多精通各种本领的能人异士给她,其中就有一位暗卫,善于隐藏行踪,被委派与北坤往来通信。
月浅宁将写好的书信封好,交给暗卫,暗卫无声地点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浅宁看着夜色,她满腹心事,也睡不着,索性去院子里走走,这几日月色正好,她住的宫殿里有一棵树,枝叶繁茂,月光影影绰绰,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道北坤形势如何,不管相隔多远,月亮仍是同一个月亮,不知千里之外的人,是不是也在同样对月思人。
或许是夜色温柔,或许是离家在外,月浅宁心里格外柔软,平时的雷厉风行似乎都褪下了外衣。
小夭跟在身后,轻声提醒道:“夜深了,娘娘歇息吧。”
月浅宁仰望着天边银盘,良久才似乎刚回过神来,颔首道:“睡吧,明天事情还多着呢。”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在梦中香甜的人,也不知有多少辗转难眠的人。
第二日,月浅宁先去给欧泽铭请安,去了却被挡在外面,一个宫女冷冷淡淡地回道:“皇上下了早朝,正在御书房和大臣们商量国事,不便见客,还请先回去吧,奴婢会将您来过的事回禀圣上。”
欧泽铭是不是真的在商讨国事,月浅宁不知道,但是欧泽铭不想见她,这点无可置疑。
这里没有进展,只好曲线救国,月浅宁去找了慕容芸。皇后倒是十分热情,与她说了不少话,又拉着她尝了点心,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回去。
月浅宁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刚才听到的消息。慕容芸说得大多是宣泽的一些民俗,以及一些宫里的无聊琐事。期间也提到了几句欧泽铭与欧泽卿的过往。有情有景,听来不像是假话。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欧泽卿和欧泽铭的关系非但不是之前听说的恶劣,反而私交甚笃。那么为什么会有相反的传闻传出,散布不和谣言的人又有什么意图?重要的是,撒谎的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是皇后在撒谎,她又有什么意图呢?欧泽铭的态度十分明确,对北坤敌视,不管他与欧泽卿感情如何,用现有的事实,他都有足够的立场发起进攻。全国都把敌视摆在台面上,却让一个皇后来缓和关系?
似乎也没这个必要。
月浅宁觉得脑海中千头万绪,偏偏没一根能扯出完整的,乱成一团。
正想得出神,小夭靠近她身边,悄悄说道:“皇后娘娘,有人来殿里了,是宣泽公主的母妃。我看她的脸拉老长,看起来来者不善。”
月浅宁愣了一下,随即也想到了,她既然来了,宣泽公主的母妃自然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想起那个任性却又率真的小姑娘,最后痛苦地死在牢狱之中,她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
即使是公主先胆大妄为,在皇宫内对皇后下毒,害死了欧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已经死了,也算是以命相偿,月浅宁也不会耿耿于怀。
“走吧,总要见见的。”月浅宁率先进了殿里。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女子阴沉着脸站在中央。容貌与欧梦池有五分相似,已经不再年轻,岁月却在她身上更添了几分风韵。衣着华贵,描眉画眼的脂粉下,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伤心。
太妃见她进来,冷哼了一声,摆出架势,等她来行礼。
月浅宁上前行礼:“北坤皇后月浅宁见过太妃娘娘。”
太妃置如罔闻,也不叫她起身,只是自顾自环视周围,这院子除了一棵树一套石桌凳,再无别的东西,她来了好一会,早就看腻了,不过是给月浅宁一些难堪。
月浅宁恭敬地维持着姿势,对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她并不想针锋相对,只要不过分,能忍就忍了。
不过好歹她是北坤的皇后,两国撕破脸之前,欧泽铭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太妃也不敢做得太过,挥了挥手道:“起身吧。”
月浅宁这才直起身,陪笑道:“不知太妃驾临,还要太妃等我,实在过意不去。”
太妃盯着她,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冷笑道:“北坤的皇后自然是要摆足架子的,怎么能失了身份。本宫擅自前来,还担心被拒之门外,能得见真颜,已经是托福了。”
月浅宁不去和她争辩,转头吩咐丫鬟:“去把带来的好茶取些来泡茶。”
太妃见她一派从容,心下大怒,再也压抑不住,大声喝道:“不必了,谁要喝你假惺惺的茶!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想起女儿活着时候的活泼可爱,不由得红了眼眶:“我的梦儿,从她未出生我就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