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将臣虚虚的咳嗽几声,二人一同去了宁太妃宫中,宁太妃也早就梳洗好,坐在正殿里。
从古之前就有规矩,新媳妇儿过门的第一天要给公婆敬茶。灵初也不逃不过,必须要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到宁太妃面前。
灵初将茶捧到额前,低着头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走到宁太妃身前,说:“母妃请喝茶。”宁太妃也笑着接过了茶。
在宁太妃手碰到灵初的那一瞬间,灵初感到手指一阵刺痛,好像有针插入灵初的手指。清脆的一声在大殿里响起,灵初手里的茶盏掉落,上好的官窑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啊,龙将臣心里疑惑。但看到宁太妃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龙将臣知道这是宁太妃在从中捣鬼。
“你就是这样敬茶的?!”宁太妃脸上有怒气,“当真是让哀家见识了一把。这才过门一天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吗?!”
“太妃娘娘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我再给您倒一杯。”灵初立即跪下来,给宁太妃赔罪,即使她知道是宁太妃干得好事,但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罢了,这杯茶不喝也罢,只是这皇后是怎么教出来你这样不懂事的下人的。”宁太妃看似大度的样子,却是在指责月浅宁调教无方。
“都是我的错,请太后责罚。”灵初依旧低着头,她偷偷看了龙将臣一眼,眼里满满都是哀求的神色。
龙将臣懂得她的意思,这事不能让月浅宁知道,不然的话灵初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晚歌稍有不适,还请母妃多多包容。”龙将臣为灵初说话,这让宁太妃也很是惊讶,龙将臣的话还没有说完,“此事我也看不能怪皇嫂。”
龙将臣给宁太妃使了一个眼色,太妃虽然不懂龙将臣的意思,但还是冷哼一声,没有在说什么了。
灵初朝龙将臣投去感激的眼神,二人只有赶紧离开了宁太妃的宫中。
只是匆忙到宁月殿去谢恩,月浅宁和龙飒竔偏又请二人去吃午膳和晚宴。说什么月浅宁想和灵初说些姐妹之间的话,灵初即便是往龙将臣的身后退了退,也还是被逼得去了月浅宁边上坐着。
月浅宁手搭上灵初的手,却看到灵初明显往后一缩。月浅宁眼尖的看到灵初手上红了一片,顿时瞪圆了眼睛。
灵初敛眉,小声说:“刚刚在母妃敬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盏给打翻了。”月浅宁凝眉,怎么会好端端的把茶盏打翻了,她想问是不是宁太妃在捣鬼,但是碍于龙将臣在场,只能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灵初的语气有些低沉。月浅宁觉得有事,便将灵初叫到了后殿,准备问问。
灵初一进后殿就变了脸色,哪有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了,简直是笑开了花,跟月浅宁把自己这神乎其神的演技通通讲了一遍。
月浅宁听了没有笑,只是说:“你自己小心就好。”相比于能够获得龙将臣的信任,月浅宁更希望灵初不要把自己弄受伤。
她想要给灵初上药,灵初却摆了摆手,说:“这个苦肉计还得演下去,”在宁太妃那受的气,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咽下去。不从龙将臣那里得到些什么,这让她怎么甘心呢。
回王府的路上,灵初心里有些委屈,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低着头。龙将臣也是有些不忍心,开口问道:“今天茶水泼了,你可有被烫到?”
灵初委屈的抿唇,右手捂住了左手,还是不说话。龙将臣知道这必定是伤着了,但是他又不能把灵初的手扯过来看,只得吼了一声:“把手给我看看。”
灵初被这么一吼,眼睛顿时眼泪汪汪的,把自己的左手递过去。小手上通红一片,隐约还有几点水泡的影子。
龙将臣没有看着真的有些心疼。灵初小声哭了出来:“不是我故意把茶盏打泼的,有针扎我。”
灵初的解释龙将臣怎么会不信,宁太妃手里藏针,扎到灵初的手上,十指连心,怎么不疼,怎么能不把茶盏给摔了。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说:“回去上点药,好好养养。”
灵初泪眼看了龙将臣一眼,眼里有控诉的意味。龙将臣头也不抬说:“你嫁给我,我母妃心里有怨,所以……”
龙将臣的话只有半截,灵初叹了口气,说:“行,我无话可说。”一路上二人再是无话。
龙将臣和灵初二人回了府,立刻分道扬镳,一个回了卧房,一个去了书房,只是龙将臣在去书房的路上,还对梅婼的情况问了一下,依旧是没有出小屋。
宁太妃的人随后也到了书房,毕恭毕敬的将宁太妃的话复述了一遍。
“此女乃是月浅宁心腹,要切重防备,不可大意,切记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耽误大事。”
太妃的话听在了龙将臣的耳朵里,挺不是滋味的,他觉得灵初那种对于月浅宁的惧怕不是装出来的。
灵初就像他的从前,孤身一人在外,衣食无忧,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由自己做主。那种压迫和无力伴随了龙将臣整个青少年时光,即便是现在,他很多事情也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
比如宁太妃,比如梅婼,这些人就像压在他头上的几座大山,挥之不去。而有的时候,这几座让他依靠的大山也不是那么的安稳,如果她们做错了呢,最后收拾残局的还是自己。龙将臣是这样的想着,却不知道,梅婼确实是因为内心的波动,给了龙飒竔和月浅宁她们一个机会。
月浅宁知道龙将臣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