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茶茶端了专门熬制的参汤进来,看见灵初衣衫单薄,忍不住拿了毯子给灵初披上,嘴上嘟囔道,“夫人现在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哪里做得来这些精细的活,往后还是让茶茶来吧。”
灵初微笑着抬头,温声细语道,“不碍事,我是孩子的母亲,总想多为他做些什么。”
茶茶端来参汤,递给灵初,看着灵初接过,一勺一勺的喂进嘴里,才偷偷擦了擦眼角,说道,“夫人自从怀孕以后,性子便收敛了不少。王爷也真是的,夫人即将临盆,也不来看看夫人。我们这些做丫鬟的,看着都不忍心。”
灵初将参汤喝完,递还给茶茶,勉强笑了笑,说道,“别乱说话,这些言语传入王爷耳中可还了得。今日这参汤我尝着味道有些重了,你去厨房拿些梅子来,我解解苦味。”
茶茶赶忙应了,端着茶盘便退下了,临走前还关紧了门,生怕风凉吹伤灵初。
灵初又拿起秀盘,想起茶茶的话,心中略有些苦涩。刚要拿起绣花针继续,突然腹部一阵疼痛袭来。
灵初心中警铃大作,一声“茶茶”还未唤出口,更疼痛的感觉再次袭来,直让灵初直不起身子。手中的秀盘也手抖抛了出去。
“啊!”灵初只觉腹部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疼得一阵阵抽搐,竟然一个完整的发音的吐不出来。由于茶茶关紧了门,自从灵初被变相软禁后,屋里的下人也被撤离不少,此时灵初竟唤不来一人。
绝望之际,灵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怕孩子的父亲都不欢迎他的出生,我也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灵初的双手攥紧了桌子,电光火石之间,灵初突然意识到月浅宁交代自己危机时刻放出去的烟花似乎被自己藏在了抽屉里!
来不及细想,灵初拼劲全身力气拉开抽屉,颤抖的双手在杂乱无章的翻找间,竟然摸到了信号烟花!灵初喜极而泣,用最后的力气将烟花从窗户口扔出去,信号弹爆炸的一瞬间,灵初也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终于晕倒在地,没了声音。
月浅宁此刻正坐在御书房,与龙飒竔商讨着处理大臣们上奏的折子。
“看来张贴皇榜广招贤士的法子很是有用,大臣们纷纷上奏表明忠心,并号称有如此君王是百姓之福。”月浅宁笑眯眯的看着龙飒竔。
龙飒竔嗤笑了一声,不屑道,“这些个老滑头,一边讨好宁太妃,一边在我这里表忠心,真当我是傻的不成。”
月浅宁仍然还是心情大好的样子,“日后自然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只是现在,还是要稍安勿躁才行。”
突然,大太监申敏推门进来,拱手道,“启奏陛下,娘娘,安排在灵初姑娘身边的暗卫来报,说是灵初姑娘点燃了信号弹,怕是灵初姑娘现在情况不妙啊。”
月浅宁和龙飒竔同时起身,月浅宁大声道,“还等什么,加派人手,派最好的暗卫立即将灵初带回宫来,若是灵初出了什么事,拿他们是问!”
“是是是!”申敏连连应着出去了。
龙飒竔见月浅宁一脸不安的样子,握住了她还在颤抖的手,宽慰道,“马上人就带回来了,不要多想,不会出事的。”
月浅宁眉头紧锁,并未答话。
再说龙府,茶茶不过是去厨房拿个梅子的功夫,将将兴高采烈推开灵初的房门说道,“梅子拿来了,夫人...一抬头,却不见了灵初的踪影,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以及杂乱的桌椅抽屉。顿时慌张到尖叫出来,随即大声叫着“不好了夫人不见了!”飞奔着去通报龙将臣了。
龙将臣本在书房为焦头烂额,看见一路强闯进来的茶茶,皱眉怒声呵斥道,“什么事竟不通报就闯进来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茶茶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将军息怒,将军赎罪!夫人...夫人好像被劫走了!”
龙将臣握着信封的手一顿,随即大步出了书房,直奔灵初的院子而去。与茶茶不同,龙将臣深知灵初与月浅宁的关系,所以他知道,灵初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守备森严的龙府消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月浅宁带走了她。
想到灵初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皇宫,龙将臣心一松一紧,上一次见她还是什么时候?许久之前了吧。原以为自己不会让这些儿女情长阻碍自己要做的大事,没想到还是输在了“情”字上。被带走了也好,至少月浅宁能护她周全。等我做成这件大事,灵初,我不会计较你曾经背叛我的行为,我会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更尊贵的地位!
思虑至此,龙将臣反而停住了去灵初院子的步伐,在风中暗暗握紧了拳头,转头对暗卫说,“你去准备一下,今夜子时,我要进宫见宁太妃一面。”
“是!”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却又不同于平日。
月浅宁宫中灯火通明,太医们都被宣召守在外殿,丫鬟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内殿不时传来女人的嚎叫以及接生婆的声音。
月浅宁在外殿踱步来踱步去,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龙飒竔却是比较冷静,在安慰月浅宁之余,还与不时来报的暗卫做吩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样子。
突然,内殿的隔帘一动,稳婆擦着汗急匆匆的禀告月浅宁说,“灵初夫人的胎位不正,现在已经消耗了大量力气,这孩子却一直出不来,这样下去,恐母子难以平安。”
月浅宁心神大动,猛地转身,对太医说,“你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