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有意上前说些什么,只是这中年人已是急火攻心,看见月浅宁在身边晃悠,更是烦躁,于是使了婆子来,说道,“将这位姑娘先请进小黑屋吧!待我处理了眼前的事再商议。”
那粗使婆子得了命令,立即上前绑了月浅宁便压进了小黑屋,可怜月浅宁苦苦挣扎,却仍是抵抗不住会功夫的婆子。只听“彭”的一声,月浅宁便已是身处小黑屋内了!月浅宁自嘲道,“到是得了一份清净。”
只是月浅宁这儿是清净了,外面可是闹腾开了。寻人的,训斥人的,孕妇生产时的惨叫,中年人的怒吼,稳婆的安慰,全部混作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娃娃落地的“哇哇”哭声,并伴随着一句喜形于色的,”恭喜老爷了!母子俱是平安!小少爷尤其康健!”
月浅宁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缓过来,只听屋外又叫唤道,“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不止呢!”紧接着又是一阵慌乱。
月浅宁心中又是一紧,在古代这种生产条件落后的情况下,孕妇极有可能再生产后打出血不止,由此暴命的。万一这孕妇挺不过去,那老爷再将自己记恨上,多不值。这样想着,便是要喊人放自己出去。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无意将手耷拉在门上,却发现这门一推就开!定是那婆子走得太急,忘记锁门了。月浅宁大喜过望,片刻不敢耽误立即推门出去。穿过一片混乱的丫鬟们,很容易就看见那老爷正对着跪了一地的稳婆大发脾气,大意就是,夫人若是损了命,就要稳婆一家子陪葬。
月浅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古代就是这里不好,稍有权势的人都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让人害怕。虽是这么想着,月浅宁却是一点儿未惧,大胆上前,对着老爷福了福身子,说道,“老爷若是信得过,民女也是略通医术的,不妨让民女试一试。”
那老爷看一眼月浅宁,终归是不信任,毕竟是一个丫头片子,哪能做的那稳婆才能做的事?便要拒绝。
不过那跪在地上的那些个稳婆见有人挑了头出来,心中俱是一喜,立即劝道,“老爷便让这姑娘试试吧,没有点本事也是不敢揽下这活的。况且,万一夫人出了什么状况,这姑娘不也逃不了干洗,她又不是个傻的。定会竭尽全力的。”
老爷心中仍是犹豫不决,但是见内间送出一盆又一盆血水,心下一横,便是应了。
月浅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就近取了纸笔,龙飞凤舞般写下一个方子,全是些消毒止血的,给了丫鬟下去抓药熬制。自己确是进了那内间,看见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女人,伸手给她把了把脉,随即又趁着等药的功夫按摩了几处止血的大穴,而后接过小丫鬟急急忙忙送来的药碗,一口一口喂着夫人喝了下去。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夫人确是止住了一部分血,虽仍是虚弱不已,但是已经好了许多。
月浅宁又把了把脉,确认并无什么大事了,这才对丫鬟说,“请你们老爷进来吧,夫人已是并无大碍了。”
说罢,月浅宁便退到一边,倒是看着赶来的老爷与夫人又上演了一番恩爱大戏,心中却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的。
月浅宁在外间喝茶等待着与夫人相聚完的老爷出来给自己一个解释,倒是丝毫不着急的模样。那老爷出了内间见到月浅宁也自觉有些尴尬,但毕竟还是有些气魄的,于是开口便是赔罪道,“这位姑娘先前多有得罪,您救治了我家夫人,我自是该赔礼的,不知姑娘好些什么?”
月浅宁斟酌一番,心想自己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恐是现在还不能说出口,于是也摆出客套的样子说道,“您客气了,只是您瞧我这稀里糊涂的,却到现在还是不知,您是南疆哪户人家?”
那老爷面露惊奇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爷是南疆白家人,爷在白家辈分最大,小辈们唤爷一声白大爷。寻你来了的那位是我二弟,平日里被下人唤作白二爷的。刚刚屋子了那位,正是我爷的夫人,平日里被唤作诺娘的。”
那月浅宁腹谤道,哪个是白二爷我还真是不知,更别说寻了我来了。不过口中还是客气道,“民女不是南疆人,这次恐是被误寻了...”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识你们白家也是情有可原。
白大爷果然放松了警惕,恰好此时内间传来消息说请月浅宁进去一叙!
白大爷听言,面露不悦,说道,“夫人身子刚刚好一些便急着见外人,还将自己身子当不当一回事儿了?”
那小丫头唯唯诺诺也说不出什么,于是月浅宁出言道,“既然如此,大病痊愈之人是不好再动气的。老爷便陪着民女进去一趟就是了,有老爷看着夫人的身子,您自个儿也放心。”
白大爷叹气道,“也好。”
两人撩了帘子进去后,那诺娘看着二人进来,嘴唇翕动了一下,确实对月浅宁笑了笑,虚弱的说道,“这位就是救了我性命的月姑娘吧,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您不知道,这孩子呀真真就是我的命,可是若是没有姑娘,我恐怕就没有这个福气多看看我这孩子了。”说着就要红了眼眶。
月浅宁连忙笑着向前,帮诺娘掸了惮被子,说道,“月子里的人可不能掉眼泪呀。再说,民女只是尽了绵薄之力罢了,主要还是您的造化好。”
“...”两人又是如此寒暄了几句。兴许真的是月浅宁将诺娘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缘故,诺娘话语间都与月浅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