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近的关系,月浅宁与龙飒竔已经在太监的搀扶下下了仪仗,站在皇陵的入口。
那些常年居住于皇陵侍候先王的奴仆们也已经在入口通道处井然有序的跪下,恭迎北坤帝王帝后。
月浅宁落后于龙飒竔半步,随着龙飒竔进了皇陵。如果说皇陵外还有嘈杂的夏日蝉鸣声,那么陵墓之中却是安静的可怕。只有彼此的呼吸可闻。
到达内室,先帝们的牌位都被擦的一尘不染供奉在高位上,只有明明晃晃的长明灯在室内摇曳,使得环境有些昏暗。
龙飒竔先是走上前,来到奴仆们准备好的蒲团上,膝盖一弯,直直跪了下去,郑重的拜了几拜。口中喃喃道,“先皇们,儿臣幸不辱命,这万里江山交于儿臣手中,儿臣将它治理的繁荣昌盛。前两日,皇后为儿臣诞下一对双生子,儿臣后继有人,这万里江山,定当一直安定下去!”
见龙飒竔已经祭拜完先皇,起了身。皇陵中的奴仆便将打造好的龙将臣,灵初以及宁太妃的牌位端端正正放在合适的位置,然后退后几步,也是恭恭敬敬对着牌位做了几个大辑。
龙飒竔站在原地,微微颔首,表达自己的敬意。
此时,外面的丧长鸣,大太监拉长了声音,高声喊道,“宣:追封龙将臣为北坤亲王,灵初为北坤亲王妃,宁太妃为北坤皇太妃,钦此!”
随着丧钟的声音传出好远,这诏书也传遍全国各地。得知这件事情的老百姓们俱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市井一片热闹,人们议论纷纷。
“咱们这皇上也真是大度,不但将这几位迁回皇陵,还追封了谥号。”
“怎么?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嗐,你还不知道吧,这龙将臣王爷啊与宁太妃涉嫌谋反大罪呢,还险些害了咱们皇后的性命,后来逃入南疆,竟然在南疆丢了性命。要是旁的皇帝啊,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呢,也就是咱们皇帝顾念手足亲情!”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秘辛,今个儿也算开了眼界了!要这么说,咱们皇帝也真是好皇帝呢!你忘了吗,上上个月因为皇后喜诞双生子,咱们皇帝大赦天下啊那是,简直就是千古明君。”
“是啊就是啊。”
“...”
附和之声不断响起,市井小民的嘴巴最是厉害,控制了他们的言论就相当于掌控了全国的言论风向。
这其中有多少是皇帝的耳目,有多少才是真正的围观群众,谁又知道呢,谁又介意呢?
话说先前对龙飒竔多少有些不服气的宁太妃旧部以及月时旧部,自从失去倚仗以后一直想办法给龙飒竔找不痛快。故意延迟朝会时间,在朝堂上执与龙飒竔相反的意见,龙飒竔让他们往东他们就往西,又或者是言官逮着龙飒竔专宠皇后冷落后宫这件事不放等等,不胜枚举。
虽然说这些事不能给龙飒竔造成什么实际影响,但是也够让龙飒竔恶心一阵子的了。所以晚间回到月浅宁的寝宫,龙飒竔总是一边让月浅宁伺候着换了衣服,一边与她抱怨起那些人。月浅宁总是掩唇笑,眼睛里一丝狡黠,提醒龙飒竔道,“要不皇上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杀掉?”
见龙飒竔皱眉看向自己,月浅宁方才又笑嘻嘻的继续道,“皇上也知道不能,对这些人,皇上只能慢慢收服,急不得的。”
龙飒竔的大掌摸摸月浅宁柔软的头发,叹一口气,说道,“还好有你在朕身边。”
不过今日却是与往常都有一些不同,往常借口家中急事总是晚来那么一会儿的大臣们今日竟然都来的颇早,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位于大殿两侧,见到龙飒竔来了,也是恭恭敬敬的跪下,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飒竔皱了皱眉,走到龙椅上坐下,拿起折子翻了两页,嘴角甚是玩味的挑起一抹笑。
将折子放下,龙飒竔直起腰,开口声音浑厚便点了往常一个甚是活跃的言官的名字,见言官颤颤抖抖的站出来,龙飒竔道,“往常你不是每天都要参朕一本吗?今个儿却是稀奇,竟然也会说朕治理有方,是天下皇帝的典范了?”
那言官猛地就要下跪,心中后悔万分,本来他是打着为宁太妃伸冤的想法想煽动群众情绪,没想到龙飒竔打出这一手亲情牌却是乱了他的计划,现下除了投靠龙飒竔,谋一个全家平安,似乎也没有什么春秋大梦可做了!
于是言官顿时老泪纵横,声情并茂的说道,“皇上,前些日子是老臣昏了眼,求皇上看在老臣服侍了一辈子先皇的情形下,给老臣一个宽大处理吧!”
龙飒竔皱了皱眉,他生平最烦别人借资历倚老卖老,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龙飒竔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些墙头草是看自己对宁太妃不薄,又赢得民心,终于坐不住了,来讨巧卖乖了?这只是个开头,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往后朝中风向难以掌控。
这样想着,龙飒竔也未急着回答,只是伸出五指在龙椅边上敲着,眼睛似睁非睁,倒像是在认真考虑。
底下站着的那些朝臣都是人精,见有人被单拎出来,也不急着上前帮腔,他们也想看看,照他们这种情况,哪怕真的投靠了龙飒竔,会不会落得一个兔死狗烹,随着宁太妃他们去了...
龙飒竔睁眼,地上跪着的那个言官心思也已千回百转,额头上直冒冷汗。龙飒竔声音不高,却是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他说道,“朕念在你劳苦功高,不将罪降于你。只是你年纪也大了,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