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嫌弃小姐只是个‘女’孩儿?”芸姑神情平淡,“不过夫人没必要在意,毕竟长公主府那边当家的是长公主,长公主对小姐是极为喜爱的,昨儿个抱着看了好一会,走之前还不住叮嘱下人务必伺候好了。至于公爷,那更不要说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若非御史台这两日赶着些事情脱不开身,公爷恐怕要告假在府里陪您跟小姐了。”
“御史台赶着了事情?”宋宜笑闻言感到有些惊讶,“这才开年,怎么御史台竟忙起来了?”
能让御史台忙碌,那可不会是什么小事——十成十是朝堂出现大动‘荡’了!
而去年下半年显嘉帝“醒来”之后一系列的安排,都证明了皇帝是希望和和气气解决问题的。这才转过年来,难道皇帝的心思又变了吗?
宋宜笑心念未绝,却听芸姑道:“好像是有人投书御史台,检.举大理寺卿黄静亭收取贿赂,颠倒黑白,草菅人命。”
“难怪!”宋宜笑这才恍然,“陛下既然属意太子登基,之前建陵血案的罪名又怎么能继续扣在东宫头上?去年陛下一直没提,估计是怕才保下太子就立刻为太子翻案,朝堂上下之人不明圣意,‘波’及代国长公主夫‘妇’,所以索‘性’拖了下来。”
现在已经转过一个年节,大家也充分认识到了太后与皇帝尽管已经达成妥协,支持太子承位,却也希望保全代国长公主夫‘妇’——眼下再给太子翻案,料想没人不长眼‘色’的把火烧到代国长公主夫‘妇’头上去了!
当然,建陵血案的主审官黄静亭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他这回是死定了!
毕竟太子要洗清冤屈,他当初的断案结果必须是错误的——实际上也确实是错误的——这件案子当时闹得那么大,哪怕被冤枉的是寻常百姓,都够黄静亭喝一壶了,何况还是身为储君的太子?!
尽管储君之争在显嘉帝的施压之下,于去年秋风萧瑟时以一种心照不宣又相对和平的方式尘埃落定。
但在这个万物复苏的二月初,党争的残酷,再一次血淋淋的展示于人前。
“对了。”宋宜笑想到这儿,暗自一叹,转开话题,“孩子的名字起了么?娘与夫君可说过?”
她妊娠时,夫‘妇’两个起了差不多两百个名字。
但到最后也没能确定。
这会孩子都出生了,没准简虚白已经有了选择?
然而芸姑道:“昨儿个长公主没提名字的事情,晚上公爷倒是琢磨了一回,后来想想还是觉得该等您醒了一块商议着定。”
宋宜笑听到这儿不禁微‘露’笑容,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夫君果然体贴!既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定名字的时候当然也该两个人商量着来!”
她方才问的时候就想好了!
简虚白若敢背着她一个人把名字定了,等她坐完月子,非跟他计较不可!
谁知才欢喜着呢,就听芸姑继续道:“不过晌午前长公主殿下派了佳约过来探望,听说您还没醒,就去看了小姐。抱小姐时说,长公主今早就进宫去给太后娘娘报喜了——太后娘娘得知小姐康健可爱,非常高兴,拉着长公主问长问短,最后说到了小姐的名字。闻说公爷跟您还没想好,太后娘娘就说要亲自起一个!”
宋宜笑:“…………!!!”
什么叫做没想好?!
他们想了男‘女’各近百个名字好不好?!
这哪能叫没想好,这根本就是想太好了!
只是没选好而已!
但再怎么腹诽婆婆也没用,这天傍晚,简虚白还没回来呢,太后的懿旨却先到了。
因着宋宜笑还在坐月子,太后特许她躺着听懿旨——宋宜笑原打算跪在榻上,到底被宣旨的‘玉’果拦了,最后仍旧是躺着听的。
太后经过一个下午的思考,兼与晋国长公主、‘玉’果等人的讨论,决定为简虚白与宋宜笑的嫡长‘女’取名为“清越”。
“太后娘娘原想着昨儿个小姐落地时,虽非满月,然银霜满殿,倒比月圆时别有一种可爱雅致。”‘玉’果宣完了旨,笑着与宋宜笑解释这名字的由来,“是以打算为小姐取名‘清月’,也暗截前人词句‘风清月莹,天然标韵,自是闺房之秀’。只是经长公主殿下提醒,‘月’这个字,时下‘女’孩儿用得较多,未免平庸了,故此改成了同音的‘越’字。”
又说,“长公主殿下以为‘清越’二字缺了些‘女’孩儿家气息,但太后娘娘觉着小姐作为嫡长‘女’,正该有些气势。后来陛下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碰见,也说‘清越’好,不娇不媚,落落大方。”
——太后跟皇帝都觉得好,宋宜笑就算是生母,又能说什么呢?
哪怕简虚白那个亲爹在这儿,也只能谢恩了吧?
宋宜笑遗憾于不能自己给‘女’儿起名之余,也只能自我安慰:“太后起名到底是荣耀,对孩子的前途大有好处的。”
之前代国长公主还特意为了外孙‘女’,入宫求显嘉帝起名呢!作者有话说:
定时发布又出问题了……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