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闻言忙道:“奴婢方才听说衡山王爷纳了侧妃,已经叫人去打听了!”
宋宜笑点了点头,又问起简虚白的行踪——简虚白现在还没出孝,所以虽然回了帝都,却未起复。只是他虽然不必去衙‘门’,今日却仍旧不在府里。
铃铛道:“好像进宫探望陛下去了。”
这天简虚白到快宵禁时才回来,宋宜笑看着他疲倦的样子,非常心疼,边叫人打了水来,亲自伺候他梳洗,边问:“到底什么事情,陛下竟留你谈到现在?”
“还能是什么事?”简虚白叹道,“马上就要中秋节了,皇外祖母跟陛下现在的关系,这中秋节却要怎么摆?今儿陛下趁我入宫探望之际,拉着我商议了又商议,最后还是皇后娘娘派人去提醒陛下宫‘门’要落钥了,我才脱身。”
“皇后娘娘倒是提醒了陛下,但我今儿个进宫时,皇后也说要你帮忙去太皇太后跟前斡旋呢!”宋宜笑头疼道,“早知道这么麻烦,咱们还不如继续回辽州守孝——不过我今日去探望二伯母未成,若是走了却是牵挂。”
夫妻两个相对嗟叹了会,简虚白最后还是决定次日去太皇太后那儿走一遭。
毕竟皇家祖孙两个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不过有没有机会开口也未必!”他决定了之后对妻子道,“皇外祖母若是不想我管这事,也许根本不给我出言的机会。”
宋宜笑安慰道:“左右咱们尽了力也就问心无愧了!之前皇后也是这么说的,太皇太后这回气成这个样子,连顾相前往都碰壁,谁敢说自己一准能够让太皇太后息怒?”
这事说完后,她想起来夏侧妃,抱怨道,“你就在帝都,衡山王爷纳了侧妃的事情怎么也不在家信里跟我说一声?”
“那时候你都预备动身,要来帝都了,又何必再讲这事儿叫你烦心?”简虚白闻言怔了下,才道,“再说那夏氏的出身我打听过,不过是外地一个知府的庶‘女’罢了。本来她家里只想她能进王府做个妾就不错了,也是她命好,赶着王府的五少‘奶’‘奶’是个不擅实务的,这一年半以来把偌大王府‘弄’得‘乱’七八糟。衡山王爷实在气不过,问过夏氏为人‘精’明,索‘性’纳作侧妃,好取代五少‘奶’‘奶’打理后院!”
宋宜笑吃惊道:“衡山王府的五少‘奶’‘奶’做事情不行,他们大少‘奶’‘奶’呢?我娘在时,很多事情可都是打发大少‘奶’‘奶’去办,大少‘奶’‘奶’每回都办得利利索索漂漂亮亮的!之前我接茁儿过来时,也是因为大少‘奶’‘奶’又要生产又要坐月子,忙不过罢了!现在算算她那孩子都快要满周了,大少‘奶’‘奶’怎么也可以脱开手,取代五少‘奶’‘奶’主持中馈了罢?”
“衡山王府大房那嫡子,跟梁王世子一样,身体都不大好。”简虚白说道,“所以大少‘奶’‘奶’‘操’心儿子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管王府那摊子事情?而他们夫‘妇’自从当年夭折嫡长子后,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嫡子,衡山王爷也非常重视,自然不能叫他们再为府里的事情分心。”
听说夏氏这个侧妃乃是因为衡山王府急需一个后院当家人才纳的,却并非衡山王的宠爱,宋宜笑才略松口气。
她不是看不得衡山王在韦梦盈之后宠幸他人,只是作为陆冠云的亲姐姐,总是希望弟弟在失去生母的庇护后,仍旧能够保留生父的宠爱与重视。
倘若衡山王是因为宠爱夏氏,这才封了她侧妃的话,很难不分薄了对陆冠云的关心——但如果衡山王只是为了‘弄’个后院总管的话,却不会太影响到陆冠云的地位了。
这时候简虚白又安慰她:“衡山王府现在已经册了世子,乃是之前的二公子,又不是云儿。那夏侧妃即使有什么小心思,多半也是冲着世子去的,做什么要为难云儿?左右她才进‘门’,又没孩子,跟云儿之间能有什么冲突?”
“倒也是。”宋宜笑想了想,道,“只是我担心王府那边有了主持后院之人,会不会提议把茁儿接回去?那夏侧妃纵然‘精’明过人,但估计年纪也不大,进‘门’又不久,打理偌大府邸之余,再照顾茁儿的话,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你是茁儿的亲姐姐,衡山王爷还能不放心茁儿在咱们家吗?”简虚白笑道,“何况夏侧妃眼下最关心的肯定也是先把王府的事情上手,免得步上王府五少‘奶’‘奶’的后尘,在这之前你就是主动把茁儿送回去,估计她也要头疼!”
次日宋宜笑备了礼上‘门’,结果还真如简虚白所言——夏侧妃提都没提要接陆茁儿回王府的话,反倒感‘激’万分的说宋宜笑会养人:“妾身听底下人说,八郡主才被宋夫人接过去时,瘦瘦小小,病恹恹的,这才在夫人跟前待了几天?不想就这样水灵灵的了!可见夫人福泽深厚,连带身边人都能受惠匪浅!”
这番话显然是表示,希望陆茁儿继续住在燕国公府了。
宋宜笑一边说着谦逊的话,一边打量她:这夏侧妃瞧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比宋宜笑还小一点,她家里人既然起意将她献与衡山王,容貌当然是很美丽的。
瞧说话做事也很干脆利落,倒不像是心思诡诈的人。
但宋宜笑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客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