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我整个人几乎去了半条命,坐在地上,看见巫流他们手里的肉,就一阵反胃,更别提冰面上的那几条虫子了。
古蓉连忙将虫子远远扔开,试图安慰我:“都是死的,煮熟了。”
我道:“你别说了,打死也不吃。”
巫流幸灾乐祸道:“不吃可以,但你那份儿物资还得照领,分给我和古姐嘛。”
我道:“我就算领了,也全部给古蓉,里面的虫子到是可以给你。”
巫流还想说什么,古蓉瞪了他一眼,最后他悻悻的闭嘴了。古蓉拿着剩下的小半块肉,道:“我已经剃干净了,吃点儿。”
“你吃。”
她无奈道:“你不吃东西,下午怎么上路。”
人都有一些难以接受的东西,我以前饿极了,吃生白蚁,老鼠肉也吃的津津有味,这些都可以接受,但我历来最怕这些软体蠕虫,看一眼都头皮发麻的那种,现在让我吃长满寄生虫的肉,想一想都要吐。
巫流眼珠子一转,又来献策:“变异动物的肉,寄生虫最多,普通动物应该没有,不如把蛋蛋宰了吧。”我被他三不五时的挑衅弄的火起,一个没憋住,扑过去就将人压倒在地,掐着他脖子吼道:“你小子再说一遍?你要宰谁?”
巫流一边挣扎,一边扯着脖子大喊:“救命!强!奸!啊!”
卧槽!不要脸!
眼瞅着周围人瞬间聚集过来的目光,我只能黑着脸从巫流身上下来,道:“从现在起,我不会跟你说一句话,绝交。”紧接着便闭目养神了。
古蓉见此,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再劝了。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众人接着上路,队伍里的行程很慢,一来冰面太滑,二来每人每天就只能吃一顿,体力上也不足,整个队伍走到第三天时,就跟木偶一般在冰川中前行着。
我到了晚上,整个人已经虚脱了,体力消耗太大,身体没有热能,在极度的饥饿和求生欲中,我终于放弃了,试图吃点儿东西。
古蓉好心把我中午剩的半块肉给我留着,听说我要吃,立马掏了出来。乒乓球大小的一块肉,已经冻硬了,但这种时候我也不能嫌弃,只能啃。
不知是不是肠胃受了损,我饥饿的啃了一口,顿时觉得以往可以忍受的肉腥味儿,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浓烈起来,那种直冲脑门和肠胃的腥臭和酸味儿,让我只咬了一口,便不受控制的又吐了起来。
我平时是没这么脆弱的,因此我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巫流嘴里骂了句:“靠,又吐,你能不能别这么浪费!”
要不怎么说还是女人细心呢,古蓉一见这情况,也跟着顺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旋即道:“别瞎说,小河生病了。”旋即,她皱了皱眉,道;“我去弄点儿药,顺便问问军队那边,有没有别的吃的讨一些过来。巫流你照顾她,别气她了。”
小王八蛋总算有点儿良心了,见我虚弱的不行,便摸了摸鼻子说:“知道了知道了,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接下来,还真没像平时一样对我进行语言攻击了,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我这一病,心里其实挺慌的,末世以后,药物本来就是稀缺资源。
缺到了什么地步呢?
有人肚子上被变异鼠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最后为了活命,直接是不打麻药,用缝衣服的线给缝了起来。
我想吃点儿东西补充能量,让自己的抵抗力增长起来,但肠胃偏偏和我的思想背道而驰,肉往嘴边一放,就吐的昏天黑地。
完了完了,苏河啊苏河,难道你就要这么虚弱而死?
古蓉此去,药物应该能弄来,但食物估计没希望,现在所有的食物都是肉,而且全是变异动物的肉,你要想弄一个土豆,那都是奢侈。
我浑身发软,胃里即饥饿又恶心,整个人躺在雪妖皮上,虚弱的眼睛都睁不开,片刻后,我听见巫流放缓了的声音,嘀咕说:“喂,真病的这么厉害啊?”他冰冷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片刻后,我感觉身上一重,勉强睁开眼一看,却是巫流脱了自己的雪妖袍,给我盖在了身上。
他抗寒能力本来就强,穿着雪妖袍也不过是希望自己不太引人注目而已。
我笑了笑,觉得这小子这时候还挺可爱的,便道:“谢了,暖和多了。”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此刻我没有精力跟他多说,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营地里嘈杂的声音时远时近,虚弱仿佛要将我拉入另一个世界似的。
不知多久,我隐约听见了古蓉的声音:“……没有,弄不到,先喂她吃点药。”
紧接着是巫流的声音:“这种药空腹吃?我以前吃过,会立马胃痛的。”
古蓉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让她吃药。”
紧接着,我上半身被古蓉拖了起来,半靠在她怀中,特别温暖。
于是我挣扎着说道:“古蓉,我可能要死了,临死之前,我要说一句真心话,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就弯了,你愿意娶我吗?”
这时,巫流怒哼一声,凑过来对古蓉道:“你别理她,古姐,我才是真心爱你的,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就直了。”
直……直了?
我和古蓉同时看向他,只觉得惊悚,原来、原来他一直是个弯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怪不得那天狩猎完雪妖,你居然去粘丁华剑,还让他背你,原来、原来……你能不能弯的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