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的允诺后,肖慧明显安心了许多,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刻天色还早,我打算拿出票去食堂吃饭,便在此时,秦九洲和刘文涛打开门走了进来。
秦九洲的第一句话就是:“做决定了吗?”
我点头,道:“我明天带她走。”
秦九洲冷笑一声,道:“苏圣母,这贵阳城还有那么多受苦受难的人,你怎么不一起带走。”
我一噎,郁闷道:“别阴阳怪气的,我算老几,管不了那么多人,但我周围的人,我不能不管。”
秦九洲道:“既然要走,现在马上就动身。”
“现在?”我道:“可是天快黑了,夜晚的丛林太危险了,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再走。”
秦九洲眉头一皱,冷冷道:“你以为咱们白天去研究组干了什么,那边的人会不知道吗?那地方监控有多严密,你难道没听小梦说吗?明天……呵,明天她估计就直接被押到科研组了。”
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没错,不能等明天。
科研组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到处都是监控器,要说我们白天去干嘛,科研组其他人完全不知道,很说不过去。
一但引起他们的警惕,肯定会立刻对肖慧下手。
当即,我立刻将肖慧摇醒了,道:“快,起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事实上,这里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我除了一身军队提供的衣服,外加一把刀一把枪,就啥都没有了。
不,还有姨妈巾,这个必须得带着。
肖慧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现在?”
我道:“现在!别睡了,快起来。”肖慧遵守了她的承诺,二话不说起床了,我们将床单一裹,简简单单打包了一个行囊。
看着旁边的秦九洲两人,我深有感触,道:“九洲、文涛,这一别,咱们估计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刘文涛叹了口气,说:“你们保重。”
秦九洲则面无表情,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我知道他在生气,这丫对别人虽然高傲冷漠,但对我还算不错,他很显然并不希望我离开,在他眼里,我和肖慧的行为就是在送死。
看着他冰冷紧绷的脸部线条,我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突然发现这人其实挺不懂表达感情的,明明在生闷气,明明是不希望我去冒险,结果表现出来的却是这种冷漠无情的态度。
送他俩字儿:傲娇。
但他傲娇,我可不能傲娇,两个人都傲娇,这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于是我厚脸皮的笑了笑,道:“秦老板,我都要走了,别这个表情了,笑一个呗。”
“哼。”他斜斜的瞟了我一眼,淡淡道:“快滚吧,趁着那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保重,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动拥抱了他一下,毕竟半个多月的同生共死,姨妈巾都是这人帮我‘打’来的,要说没有一点儿感情和不舍,那简直是笑话。
秦九洲身形笔体,任由我抱着,片刻后,他伸出一只手在我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神色缓了下来,叹道:“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带着肖慧走了。
秦九洲不会和我一起走,这一点我并不意外,他是个很理智的人,不像我,总是容易被感情冲晕脑子。
我不得不承认,离别是让人伤感又难过的,但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它又是最常见的。
安全区人口十分密集,时不时就有打猎的人群疲惫的来来去去,我们俩个人,在这庞大的人口群中离开,没有引起丁点儿注意。
肖慧很沉默,到了安全区外,她茫然的看着眼前越发高大的丛林。
此刻已经快要入夜了,丛林在昏黄中更显得阴暗深沉,渺小的人类和狭窄的安全区,在它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我地理学的不好,只知道得一路往西,你是贵阳本地人,知道路线该怎么走吗?”事实上我自己是清楚路线的,因为贵州和四川接壤,中间隔着的大城市并不多,只不过肖慧看见我和秦九洲分道扬镳后,大约心有愧疚,一路上始终惶惶不安,情绪低落,时不时就用一种内疚的目光看着我,看的我头大。
因此我决定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一听,果然精神大振,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离这儿最近的是遵义市,要过两个大县,有公路。”
废话……我不知道有公路吗?这傻女人,以前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装作她帮了大忙的样子,高兴道:“好,很好,咱们寻找以前那条公路的痕迹,先去遵义。”
肖慧抬头挺胸,精神振作了起来,道:“好,我来带路……我想想,这里是中心区,那条公路的方向在、在……在那个方位!”她指了指西北方的位置,于是我便‘跟着’她进了丛林。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为了最大程度的保障安全,我支了个‘火锅’拿在手里。
这个火锅可不是吃的那个火锅,而是末世来临后,普通人的‘新发明’,即用铁皮一类的东西,做一个小锅,弄上手柄,像个长柄奶锅的造型。
在丛林里时,可以在里面加落叶升火,以此来威慑一些动物。
在燃油难寻的情况下,火把不容易弄,这种‘火锅’最为保险和方便。
借着火锅,我们一路上不敢停留,更不敢在丛林里过夜,至少得到达最近的县城才行。
夜幕降临,丛林里时不时的就会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