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辰冷冷的看着闺房里面的女儿,“从今日起,好好在屋子里面学习绣技吧!”转身之间继续冷漠的道,“把那搅和事儿的老婆子杖毙!” 帕尔兰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阿古给人捂住嘴拖走了,院子里面隐隐传来阿爸的吩咐,“院子封上,出嫁之日再解封!” “阿爸!”等她反应过来,跑出房间的时候,院子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外面只剩下叮叮当当的钉门声。 “阿爸,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丑女么?” “阿爸,你说了要为阿母守一辈子的!” “你不守承诺,还怨我出手教训她?” “你还把我的嫁妆送给那个丑女,阿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阿爸!!!” 赫尔辰站在院外,听着女儿的声声指责,气的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家的女儿已经被养歪了,满脑子都是王庭舅舅舅母如何如何,只有呼兰王庭才是亲人,所以才想把她送回绒绣城好好教养。 可是他没想到这丫头连是非都不分了,而且自私自利蛮横无理,任何事情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敢出手打人。这是一个人的品质都坏了啊! 要不是自家女儿作孽,那丫头如今也不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本来找到了老族长的孙女,而且还是个绝好的苗子,他满心欢喜的想重振绒绣的希望! 可是如今,竟然就这么结了仇!看那北邙小子的样子,那丫头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家的女儿也活不下了!拒自己跟兰伯的交情再深,也抵不过他徒弟的心爱之人呐! 再说为了能带走这个丫头,他跟鄯善城的老友们废了多少心力?又牺牲了多少?顷刻间,就被自己的女儿把他们攒下来的情分磨没了! “看住了院子,任何人不得探望!”拿着那一匣子沉甸甸的宝石,赫尔辰阴森森的交代了一句,黑着脸转身离开。 “老爷,老爷,不好啦!”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外面,外面,王庭侍卫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赫尔辰脸上的青黑还没褪去,又泛起一层紫红,这脸色真是让老管家看的心惊肉跳的,自家老爷多么温和性子的一个人?平常城里的人来求,从来不说二话,能把老爷气成这样,想起听说老爷给姑娘选的陪嫁女奴被打伤卧床,唉,自家的这位姑娘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去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赫尔辰敛住自己的脾气,自己的身体情况现在不能动怒动气,更不能大喜大悲了,“通知城里的族人,都去看看呼兰王庭是怎么欺负咱们的!” 找茬是吧? 忍了这么多年了,赫尔辰的冷哼一声,那咱们就闹场大的! 老管家会意,看着老爷的背影,随手招来一个小子,“去,赶紧到外面散消息,让族里面的汉子都带上棍棒去城门,就说王庭的贵女们打了咱们家姑娘,还把姑娘的女仆打的卧床不起,这会儿又要抓老爷处置呢!” 小丁子是个灵力的,“阿爷放心,我这就去!” 老管家看自家的小子跑了,眼睛沉了沉,他这个孙子可是这城里难得最有资质的孩子,可惜只能困在这呼兰王城当个小厮跑跑腿,不能回族里接受教导,不然他帕尔里一家就可以重新归入绒绣的嫡支,登上绒绣的辉煌,成为闻名这世上的大匠师! 可惜了 要是能当成陪嫁跟着姑娘回到绒绣城就好了! 可是王庭根本不会答应让族里的子弟陪嫁的,他们怎么会给咱们绒绣离开的机会? 要不要答应那人的条件 心里百般思索的老管家,步子都迈得有些沉重,生怕下一步走不好,就毁了他几十年的经营。 呼兰廷尉带着一队百人终于进了绒绣城,然后就看到几百大汉手持棍棒站在赫尔辰的身后等着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架势看样子今日的事情不容易了! 手不自觉的握紧腰侧的刀柄,眉头蹙了蹙,沉声道,“赫尔辰大人,昨日王庭有位贵女来绒绣做客,却受了重伤回去,如今生死不明,吾王请您过去问问缘由!” 场面突然静了一下,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是在赫尔辰大人的内院发生的,绒绣城的人几乎不知道! 赫尔辰站在原地,一脸病色的强撑着身躯,略微哽咽的声音问道,“怎么,王庭终于想对我绒绣族动手了?” “呵呵,当年我阿爷倾疽财,还让我娶了你们呼兰的女子,你们答应过,不动我绒绣内城的人!二十年未满,你们就打算毁了承诺了么?” 赫尔辰说的有些气喘,手捂上胸口闭目片刻才又道,“是你们故意让那婆子给我下药的吧?怎么?连等我死都等不及了?” 几句话下来,本来沉寂疑惑的绒绣族人们都瞬间面带哀戚的怒容,这么些年赫尔辰一家为了保住千余族人做的牺牲,全族都看在眼里。所有的汉子都被自家的阿母们教育过,没有他们一家,就没有这绒绣内城的存在。 “你们把我绒绣内城当做自己家后院,想进来就进来,想打杀谁连问都不问我绒绣一声?我的女儿你们打得,我女儿的陪嫁你们也打得?” “我绒绣一族就这么好欺负么?让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赫尔辰挥开老管家的搀扶,孱弱的身躯向前走了一步,提高了声音道,“走吧,我正好去问问呼兰觉,当年的承诺还算不算数?若是不算了,就把我们的高车还回来!把我们的兵器还回来!把还困在王庭日夜不停做工的阿爷们送回来!” “我们宁可死在一起,也不再为呼兰驱使!” “宁可死在一起!” “不再为呼兰驱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