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辛火火都奔波在外,回家时筋疲力尽。
这么多工作机会,她又不挑捡,可居然没有一家愿意用她。往常生活也有很大压力,却从没这么低潮过。似乎从那天早上摔了一跤起,她就事事不顺。
“小七,小八……”她叫了两声。
并没有回应。
趴地上看看,见小猫小狗都缩在床底最角落,一动不动,貌似不理她,她也抓不到。她无奈,并不知道那毛绒绒身体里的魂魄早就离开,又上街调查去了。
无事可做,她就开电脑,练小号,一转午夜,睡觉的时间到了。
可是,才换上睡衣,就忽然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身上的皮肤紧绷着,有淡淡的凉意,空气中隐隐约约有股子腐臭的味道。这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貌似,有什么盯着她……
家里只有她,门关着,小七小八还在床底,是哪里呢?是谁呢?
她小心翼翼四处望,结果一切正常。然而当她才松一口气,以为自己是多心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到了那个透气孔。
一尺见方的孔,黑黝黝,就像一只怪异的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
她家在楼梯下方,是整个大屋最差的方位,有门无窗,长年见不到太阳。关上门的话,只有这个孔可以透气,偶尔洒进点阳光。因为怕被坏人偷窥,开孔处很高。又因为孔距小,根本钻不进人,所以没装铁栏,只有简易的玻璃窗,夏天的时候就只有防蚊虫的纱窗。
她从没特别在意过这个方位,此时望着它,却突然心脏紧缩,总觉得那边有什么东西似的。
她很怕,但太明白凡事必须靠自己的事实,于是咬着牙,顺手拿起床边的大号手电,轻轻登上茶几。透气孔在茶几上方,但就算她站上去仍然不能平视。
却在这时,有声音传来,摩擦的声音,沙-沙-沙,很轻,却刺耳!
有什么在往屋里钻!是什么动物吗?鸟?老鼠?
辛火火紧张万分,举着手电,死死盯着那个孔。
突然!
就像老旧潮湿的墙面上突然长出出丑陋的蘑菇,一颗东西从透气孔中钻了出来。圆的!人头!干巴发皱的头!深褐色、白森森的牙、流泪的眼……
那个干尸!
它找她来了!
辛火火惊恐地倒吸了口凉气,噎得呼吸被阻拦在了气管里,喘不出来,手电也“啪”地掉在地了上,同时下意识的向后撤步。
可她忘记她是站在茶几上的,脚下一空,人就向后倒去。
不知哪里来的冷风,吹得她半长的头发乱舞,把眼睛都遮住了。下一刻她坐在地上,奇怪的是却没有感觉到疼,好像有什么力量托了她一把似的。
但恐惧紧紧扼着她的咽喉,令她的眼睛仍然盯着那个干尸,根本挪不开。
它似乎在挣扎着想爬进来,整颗头已经通过透气孔,下面是脖子。它黑洞洞的嘴巴张着,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说着什么。
辛火火吓得想尖叫,然而眼前一花,一个莫名出现的黑衣人绕过她,高高跃起,袍子的下摆飘飞得像一片黑云。
他徒手前探,轻易就把干尸从那个孔洞抓了过来,就像捏起一条肉虫那般轻易。那干尸甚至无法反抗,哧溜一下变成巴掌大小,就握在黑衣人手里,连挣扎也不敢,抖得像大风天里挂在树枝上的烂塑料袋。
黑衣人回头,高傲中带着点不耐烦地俯视辛火火。
哇靠,好帅!
修眉凤目,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嘴唇,神情凛冽却有正气。身上穿着古装黑长袍,层层叠叠的精致无比,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被一顶圆顶透明的纱帽扣住。
禁欲系老干部!
地上的辛火火惊叹,瞬间被那暴表的颜值晃得目眩。可她还没缓过神,却凭空又多出个白衣大帅哥来。浓眉大眼,脸上挂着明朗又大大咧咧的笑容。身上穿着同式样的古装,不过全身上下尽白,连靴子也一样,长发随便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
萌系骚包害虫!
这两人长相完全不同,个子高低也略有差别,更别提气质上的天壤之别,可不知为什么,却强烈的给人双生子的即视感。
妈蛋,她一定是生活压力大太,疯了,或者又陷入了梦境,不然怎么会“看到”干尸大半夜想跑进她的家里,还有古装男英雄救美?
她用力甩头:不管什么梦,请醒过来吧!
可是下一秒……梦还在,白衣男还俯下身对她讲话,“快跪下,拜神了。”
他一出声,辛火火就认出来了,“你是昨晚脱我衣服的人!”她以为是梦境的一切也通通从记忆深处浮上来。
白小七摸摸耳朵,“别这样说啊,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我是神,真的。”
辛火火翻白眼,她觉得她应该晕了。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晕。不仅如此,她脑筋还异常清明。
再看黑衣男手里,仍然攥着那个变小的、抖抖抖,抖个不停的干尸。
她才应该是被吓坏的那个好吗?半夜没事找事的吓人东西抖个什么劲儿。
脑筋转得快,动作就快,她跳起来,转身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想喊。她不想理智的思考,因为眼下不是个能理智的状况,她只想逃开!哪想到不仅发不了声,身体也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不管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挪动一分。
“这次我提前防备了,所以你不能穿身而过,也不能撞个结实。”白小七得意洋洋,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