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为什么在发呆?”炎惑小小声的问。
“那是若有所思。”玄流有其他解释。
“他穿的是什么烂衣服?”
“但是得承认……还是很好看。”
“我觉得主上所有的诡异行为,一定都是因为辛火火。毕竟这么多年了,主上没有如此失常过。”炎惑推测。
“是为了水火印。”玄流很认真的强调。
炎惑怔了片刻就垂了头,“对对,我忘记还有水火印。”
然而,他们的谈话虽然很小声,北明远却是听到了的。水火印三个字就像一根尖锐的刺,蓦然扎得他清醒了过来,慢慢挺直了脊背。
渐渐的,当他的眼神变得冷静理智,当他的神态也恢复到平时那淡漠中带着矜持,优雅着带着傲慢,风度翩翩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时,那个战魔,那个大魔头又回来了。好像前一刻的温情和温柔,是上辈子才有的事情。
他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做,为此,他在人界等了几千年,不能让人间的小情绪影响到他,导致功亏一篑。
“火幽炼制得如何?”
他突然开声询问,正在嘀嘀咕咕的炎惑和玄流吓了一跳,同时怔住。
炎惑反应快,伸臂拐了下玄流的膝弯。
嗯,平时是拐肘弯的,可惜现在是高度实在是不够。
玄流这才回神,赶紧回道,“顺利进行中,经过三味真火和地狱业火轮流焚烧,加上他的不甘和怨念,偏偏他还是全火命,有些异能,所以会成为一级火幽的,比之前那个被毁掉的吕东品质还要好。”
“很好。”北明远点头。
伤害别人,反馈自身,多么公平的天道!
“火幽师傅的事查得如何?”他又问。
那个面具人现在被称为火幽,此人伤害过辛火火,所以他心内毫无怜悯感。
“到现在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炎惑抓抓头发,小脸上有些惭愧,“火幽那个师傅神秘得很,与他是单线联系,从不露面,还狡猾之极,没有一点形迹泄露出来。若说这个人是杜撰出来的,倒是比较可信。甚至,我探测了火幽的记忆,可以证实他没有撒谎。但真的……没有半点线索。”
他以为会遭到斥责,毕竟人家玄流的差事办得好,他这边却一筹莫展,但北明远却只轻轻点了点头,面色上毫无责备之意,“我总觉得这个人也在寻找五幽之鬼,所以回回与我们对上。”
“谁会破坏我们的事?”玄流吃惊,“我觉得不可能是黑白无常,他们是在明处,搞不了鬼。难道是魔界……”
“猜测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北明远很淡定,“那件事,从来都不容易做。否则,我们没必要留在人界这么多年。”
“暗中捣鬼的真是火幽的师傅吗?”炎惑也吃惊,虽然之前主上表示了同样的意思,但不如这次说得如此肯定,“我们已经有了水幽和金幽,火幽马上就要炼成,只差土木二幽。”
“如此也好。”北明远闭上眼睛,双后的十指轻轻相撞,“现在查不到没有关系,只要我们继续寻找木、土二幽,暗中之人就一定会出现。之前我们没留意到他的存在,如今有了戒备,就能揪出他来。”
“可是怎样能找到土木二幽,还要慢慢等吗?”炎惑问。
北明远摇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大山即倒,不能再被动的等了。我猜对方既然出手,也不可能停下,叫咱们的人密切注意各种特异事件,其中必有土木二幽的消息。”
“是。”玄流和炎惑同时答。
北明远就站起身,走去换旧这身他平时绝不会穿的衣服。但是这么廉价的东西,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没有丢掉或者烧掉,而是放在衣柜的最深处。就像,把那个凡女也挤到心里最黑暗却最温暖的角落里。
不为人知,且不能触碰。
另一边,辛火火也是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能让内心平静下来。
“小七这几天怎么总不见人?”吃晚饭的时候,她很诧异,因为吃饭从不迟到的白小七同学,已经两天缺席。
“他有任务。”黑小八眉毛也不抬。
“神神秘秘的。”辛火火咕哝,蓦然发觉习惯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整个儿童时期都是单亲家庭,少女时期又是独自一人。本来,她已经习惯用孤独换取自在。可是,后黑白无常毫无预兆的出现了。她不再拥有自在,却得到了家庭温暖。于是,她又习惯了饭桌上有四个人,现在莫名其妙少了一个,她心里就像缺了个角。
“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是个大路痴,所以外勤由小七出啊。”她忽然凑近黑小八,鬼头鬼脑地笑道。
她压低了声音,确保在厨房做最后忙碌的向小雪听不到。黑小八脸皮薄得很呀,这种“缺陷”,他不想让人知道,那她就不对任何人说起。只是忽然间,就有了她和小七小八共同保守一个秘密的诡异亲近感。
黑小八的黑脸透上一点羞恼的粉红,但他却硬板着一张“先生脸”,食指敲了敲桌子道,“尽情多管闲事好了,因为你马上就笑不出来。”
“干吗?”辛火火很戒备。
“你成长了,我很欣慰。”黑小八一脸严肃。
“你表这样,像留遗言似的。”辛火火口无遮拦的说,“别说鬼话,能翻译成人话吗?我到底怎么了?”
“这次你被琴鬼和面具人捉走,失踪了很久,却一直拖到我们来救你,全凭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