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上官凝将手臂探进颜慕殇的臂弯之间,之后再用力的圈住颜慕殇的腰,当疲惫如潮水一般将其湮没,上官凝才蓦然发觉,身前的男子在自己的心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位置。 乐文移动网
现在,当自己的身子被圈在怀中的时候,所有呼啸而过的风都静止了,所有带着寒光的剑雨也都纷纷坠落,只有这个将自己搂在怀中的男子。
顔慕殇面色上的风尘在听到这个让自己百转千回、思念成疾的声音时,终于被一抹柔色取代。
时光的倒影静静的从两人的身上倾泻而下,彼此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像是两只比翼的彩蝶,相互追逐相互跟随。
“这次南贡之行还顺利吗?”
等到两个人都从小别重逢后的喜悦中平静下来之后,上官凝轻声的问道。
不过几日的光景,顔慕殇的面容竟有了几分憔悴,原本白玉无瑕的面上竟然布满了秘密的胡茬,两人相识六载,面前的男子无论何时总是丰神俊朗、恣意张扬的。
握着上官凝柔软的却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顔慕殇皱了皱眉,这小丫头手脚冰凉的毛病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医治好才是。
“收获颇丰!”
顔慕殇的语气很是带着几分轻松,他原本也未对这次南贡之行报太大的希望,却不想竟有了不小的意外收获。
逐殇楼在南贡的探子竟然找到了那人设在南贡的桩子,自己顺藤摸瓜找去之时,虽然已经是人去楼空,但是却留在了一样东西。
想来是那些人撤退的匆忙,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整理,正因如此,顔慕殇才能得到那么贵重的资料,这份资料的价值远远超过抓几个俘虏严刑拷打。
“这……”。
上官凝看见顔慕殇递给自己的一本小册子,册子很小,不及普通账本的一般大小,封皮却是牛皮鞣制而成的,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地方被磨损了,由此可见这个小册子是经常被使用翻阅的。
封皮上面没有字,只在两侧用三两枚雕着雄鹰的铜钉固定着,这种装订的方法上官凝还是第一次瞧见,在大雍甚至于在整个天和大陆,都是用油线装订书籍和账册的。
上官凝抬起头瞥见顔慕殇鼓励的眼神,于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翻开最上面的牛皮封面,第一页就赫然是记录的生意往来,只是越看上官凝便越心惊。
说是账册,可除了进项那一栏里写着的是银钱,其余的部分却无一不是让人为之胆寒的东西。
天景历二二九年六月初七,东平太守,身中七刀,死于其府外的别苑,得太守令一枚,雇主付佣金一万金。
……
天景历二二九年七月十二,资阳粮曹张瑜,一剑毙命,死于资阳紫环湖的画舫之上,雇主佣金五千两白银。
……
天景历二二九年八月二十,澎湖县员外郎楚世,颈部被切开,死于卧房内,雇主佣金珍珠三斛。
……
后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许多类似的信息,最密集的时候同一个月会有三到四条信息,每一条信息的最后都是‘毙命’。
“这是南贡杀手组织的账册?”
顔慕殇摇摇头,上官凝再看了一眼那个账册,不解的看向顔慕殇。
“这的确是杀手组织的账册,但却不是南贡的。”
“不是南贡的?”
顔慕殇此次不就是为了追查逐殇楼在南贡的分部被人偷袭之事的嘛,不是南贡却又能是哪的啊?
“这个组织也算是咱们的熟人了。”
上官凝一头雾水,自己何曾与杀手组织有过接触,但看顔慕殇一脸笃定的样子,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突然,一个名字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在脑海里乍响。
“和悦楼?”
顔慕殇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面色却突然严峻下来。
“如果这件事是和悦楼下的手,是不是会十分棘手?”
上官凝对于和悦楼的本事也是知道的,蒋宜兰那件事之后,她对这个神秘莫测的江湖组织特意关注了一段日子,与顔慕殇的逐殇楼相比,和悦楼的组织不算是如何庞大,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逐殇楼以强大的情报网络和富可敌国的经济实力著称,而和悦楼却是以杀手云集而闻名,和悦楼接生意只看雇主是否出得起的银子,不问所杀之人的出处和为人。
最可怕的是,和悦楼但凡接了的单子,只有成功没有失败,这一点从刚刚的这本账册上就能窥见一二。
但是,和悦楼和逐殇楼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交,为何和悦楼会突然对逐殇楼在南贡的分部下手呢?
“和悦楼我倒不放在眼里。”
顔慕殇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睥睨天下的傲气,那种自由内心强大能够驾驭一切的强者才会拥有的王者之风。
但顔慕殇的话明显是没有说完,既然和悦楼并不被放在眼里,那么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能够撼动乾坤的男子面有郁色呢!
“这个和悦楼的幕后老板也是我们的老熟人。”
半晌,眼眸森寒的顔慕殇吐出了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在冰雪里打了个滚,带着沁人的寒气钻进耳朵。
上官凝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
“魏紫炎?”
不怪上官凝会如此想,她和顔慕殇相识的日子虽然很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