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武仙拳到了什么境界了?”阿拉贡被武小薇扶着,傻傻地看着武天,喃喃地问道。
武天被问住了,他刚刚可不是用的武仙拳,而是使用的万花筒的瞳术。现在脑袋还疼着呢,‘疼痛感似乎越来越重了,是我的错觉么?万花筒瞳术,以后还是慎用吧。’他想道。
刚要回答阿拉贡——
“武仙拳,什么武仙拳?之前就听这小子说了,是你教他的什么厉害的拳法么?让他如此有自信,学会了就能应付姓龙的他们?”鹤见脸上神色捉摸不定,眯着眼看向武天。
武天刚刚还单掌打没了半座山,现在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笑了笑,随意地说:“一点粗浅武艺罢了,你想学?我教你啊。”
见到鹤见冷哼了一声,武天也没在意,又道:“你我师兄弟一别已经将近二十年,今天晚上好好喝几杯。”
鹤见不再言语,看向后面屋子的门。
武天为不可闻地一叹,他顺着鹤见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人身后的屋子里,一个中年妇人倚在门边,呆呆地看着这里。她的目光是那么地复杂,喜悦,激动,以及……一点点哀伤。
武天心中触动,多年夫妻,他一眼就看到妻子眼底的那一丝丝哀伤。
他懂。
又过去了六年,武芳芳如今已经三十有六,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条。而武天呢,不仅原本就拥有比一般人更长的年轻时光,现在又因为魔界的缘故,少过了六年岁月,现在的他,外表看起来和二十多的年轻人没有区别。
就连阿拉贡如今都有17岁了!而且阿拉贡因为常年习武练功,又在这数年来主持武仙流大小事务,故而长相老成,看上去竟和武天一般年纪似的。
“芳芳,我回来了。”武天走过去,扶住武芳芳的柔弱的双肩,看着她含着泪水的眼睛,轻声说道。武天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异样,还如这些年对妻子的态度一般无二。
而鹤见呢,在后面看着武天与武芳芳,眉头大皱。
这次找上武仙流,见到武芳芳已经与武天成婚生子,他是有些意外的。在他看来,武天这老东西明明清楚,他们两个是喝了长生水的人,这种情况下才与芳芳师妹成婚,这不是害她么。
到时候,一人生一人死,又是何苦来哉?
“师傅。”鹤见的徒弟走到鹤见身边。
鹤见看向他,示意有屁快放。
他徒弟嘿嘿一笑,附耳低语说:“徒弟我……有件事想请师傅,与师伯说一说。”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安分地拿眼睛往一旁与阿拉贡站在一起的武小薇身上飘。
他这眼神,鹤见哪还能看不出来?
“你这臭毛病,倒是和你师伯以前一个样子!”鹤见冷哼一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那边,武小薇正扶着被龙师傅打伤的阿拉贡,发觉鹤见的徒弟老是往自己这里偷看,一瞪眼:“你看什么看!”
鹤见徒弟嘿嘿一笑,看向阿拉贡的眼神不怀好意。
阿拉贡揉了揉胸口,龙师傅虽然被他师傅的那一掌吓成傻子,但手上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的,三拳两脚打得他胸口气血逆行,实在难受。他瞥了鹤见的徒弟一眼,不屑地撇撇嘴。
————
晚上,鹤见与他徒弟,和武天一家以及阿拉贡一起吃了饭。
饭席上,鹤见的徒弟对武小薇大献殷勤,话语间带着明显的讨好。并且时不时地拍起了武天的马屁,什么“师伯武功,简直通神了!”、“师伯这身武术,怕是已经是天下间的第一人了!”、“师侄要是能有师伯万分之一功力,也足能自傲了……”云云,不仅搞得武小薇反感得直皱眉头,鹤见这当师傅听了更是想揍这小子。
你亲师傅还坐这儿呢,居然就这么毫不遮掩地拍起武天的马屁了!但一想到武天白天的那一掌,鹤见又仿佛陷入了魔怔一般,嘴里的饭菜都变得苦涩起来。
凯琳塔一行,一路以来的表现深深地刺激了鹤见。原本因为大魔王的阴影,鹤见都快要放弃武道了,但就是因为那次旅程中,武天的种种表现,让鹤见重生了不服气的心思。
这老色鬼都没被打垮,并且还脱胎换骨,我呢?真的要沉沦么?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十数年来不分寒暑地钻研武道,定能一举超越武天,便是自己开创的鹤仙流,也绝对要比武天更强,教出的徒弟,也绝对不会比他的徒弟差。
但是……这所有的信心,都在武天今天的一掌之下,化为虚无了。
什么门派强弱,什么弟子高低,这些到底还都只是外在,身为一名武道家,在自身实力上输了武天那么多,多到……鹤见生出一种强大的无力感,一种自我怀疑:我这辈子还有希望能够追上今天的武天么?
半空,武天与鹤见并立。
清风吹拂。
“你徒弟啊?”武天指了指地面上,似乎主动找上阿拉贡在说些什么的……那个一直跟在鹤见边上的年轻人,问道。接着才发现,鹤见居然在一旁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鹤见回过神来,眯眼看去,看到了自己徒弟和武天的那个大弟子,心里骂了一句臭小子的色毛病,说道:“哼,只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罢了。这小子见了你闺女,跟我这求了好几次,要娶你闺女呢!”
“呵……”武天闻言一笑,仿佛听了什么笑话。
“你要把你闺女许给你那个大徒弟?”鹤见看出了武天的眼神,随即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