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拓跋烈自然没有异议,点头应允,“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
“好。”苏言微微颔首,“明日我便会将此事一桩桩吩咐下去,命人开始准备动工。”
建立山门并不需要很大的力气,但是他设置阵法却要耗费一定的时间。若是从拓跋烈在惊梦泽之中探索的速度加快,他这里的时间还怕不够用,必须要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行。”拓跋烈点头。
说完这件事,苏言便沉默下来。
他低头看着手中白净简朴的白瓷茶杯,白皙修长的手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清隽的黑眸之中带着深深的思虑和挣扎。虽然他的异状极为不明显,可毕竟做了多年的兄弟,拓跋烈自然能看出这一点。
想到安风的禀告,拓跋烈能肯定苏言定然出了某种变故,而这变故还让他十分的为难,甚至扰乱了他向来平静如水的心境。
不过,不论是何原因,拓跋烈向来是沉得住气的人,自然不会出声催促。
两人便就这么相对而坐,虽然气氛有一些尴尬和凝重,但是到底也相差不大。男人的心的确比女人的心要粗一些,就算牵扯到感情上的纠葛,该放下的时候还是能放下,不会太过影响其他。
似是考虑清楚。
将手中的一杯澄黄的菊花茶喝完,苏言清冷的声音才响起,“阿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他抬头看向拓跋烈,眼神中带着莫名的、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清冷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件事……自从前几日出了点问题,我无意之间知道了一些东西,这几****都十分的煎熬……从未有过的煎熬……”
“何事?”拓跋烈皱眉。
他很少看到苏言这样失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彷徨。
“呵……”苏言一声轻笑,眸光复杂,“夜皇殿便是夜翼族,也是当年逼得五爪金龙一族灭族的罪魁祸首,你是不是早就有猜测?”
“是。”
见到拓跋烈点头,苏言清清淡淡的抛出下一句,“很不幸,我和夜翼族似乎脱不了关系……也许,我是夜翼族的后人。”
“什么?”拓跋烈蓦地从石凳上站起,高大挺拔的身子散发出阵阵强烈的威压,凤眸冷眸凝视着苏言,几乎是严厉的喝问道,“苏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岂可玩笑?”
五爪金龙一族和夜翼族是死仇,拥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苏言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见到拓跋烈这反应,苏言原本不平静的心情倒是慢慢平静下来,“但我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他是一个生性寡淡的人,这一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他只有唯一的一个妹妹,只有唯一的一个深爱的女人,也只有唯一的一个可以让他不顾生死的兄弟……可惜,似乎命运对他太过残忍,什么都不让他拥有。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时候,上天总会给他一记重击,让他再度失去。
什么玩笑会这么的不好笑?
他一拂袖,三具深色的棺椁在凉亭之中一字排开,让凉亭之中原本的凉爽瞬间更添了几分阴寒之意。苏言一言不发的将三具密闭的棺椁一一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三具尸体。
拓跋烈查看了一眼,待看清楚里面躺着的人影之时,眼中的冷色更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君子冷当初和你同归于尽,而苏绾和柳老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为何这三人还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