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时知道还有血脉传承的?”拓跋烈神情认真起来,严肃问道。
他记得苏言在和君子冷对话的时候,说他早就已经知道夜皇殿的传承,并且十分的详细。一般的人也知道夜皇殿的残忍之处,可如果不是很熟悉夜皇殿的人,无法说出具体的规则,比如掠夺。
苏言知道掠夺的存在,甚至知道如何掠夺,这说明他了解得十分的透彻。
难道……
拓跋烈脑海之中刚冒出一个想法,便听得苏言说道,“是在我炼化夜皇殿的时候。”
果然。
苏言继续说道,“炼化的过程之中,我接受了许多关于夜皇殿的讯息,也知道了夜皇殿这么多年存在的一个状态和残酷的掠夺法则。那时候,我便隐约开始在心中怀疑,也许我和夜皇殿的关系比我之前了解的还要更深。”
“为什么?”
“这很好推测,因为如果夜皇殿是一个极为重视传承的所在,根本不可能让一个跟夜皇殿毫无关系的人炼化夜皇殿。我能炼化,说明我和夜皇殿关系紧密,而这种紧密很有可能是基于血脉存在的。”
“嗯。”拓跋烈颔首,“然后呢?”
“然后我彻底炼化了夜皇殿,顺利突破到破虚境之后发现了君子冷等人的存在,在和君子冷的交谈之下彻底证实了猜测。”
“所以,你的确是夜皇殿的人,身上有着夜翼族的血脉。也许像你这样的人或者家族还有很多,都是夜翼族这么多年对浩渺大陆的渗透,对不对?”
苏言点头,“很有可能,我看夜翼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所图似乎不小。”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拓跋烈湛黑的凤眸看向苏言,等着他的回答。
“那要看你如何安排。”苏言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徐不疾,“天帝城是你的地盘,我似乎还没有做主的权力。不过我之前是赤焰军的军师,好歹也鞍前马后的为你效劳了这么多年,我觉得一个副城主的位子我还是能坐一坐的。”
男人之间的友情不用多言,只需对视一眼便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信任。
不过,拓跋烈并不是问的这个。
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了两下,拓跋烈面色凝重,“我说的是有关火种的问题。”
“火种?”
“对。”拓跋烈颔首。
龙魂谷中的一切他还没有找到一个时间和苏言说,现在正是一个机会,也不能再拖了。
重燃火种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过火种的力量,知道那种力量有可能给人带来脱胎换骨的变化,由不得人不重视。
至于君子冷所言,若是成为夜翼族的叛徒苏言很有可能无法获得火种之力,死后也不能回归火种而只能成为天地之间的游魂……也有可能不是假话。
毕竟,他亲身感受过龙魂谷的死寂和阴沉,还有火种重燃之时徘徊在龙魂谷的族人英灵的激动。这最少能说明一点,那便是失去火种的话,死后真的会变成游魂。
这些厉害关系,他必须要告诉苏言,他不想瞒着他。
没有丝毫隐瞒,拓跋烈一五一十的将火种的事情说了,眼神中满是慎重,“苏言,你有没有想过代价?”
“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全顾,还管死后的周全?”苏言浅笑,“就算火种之力真的那么重要,我也不屑夜翼族的火种。夜翼族于我只是有着血脉联系的陌生人,而你是我兄弟,天帝城是我一直守护的所在,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不等拓跋烈开口,他又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夜皇殿的目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凌水国,可能也得去一趟。”
“北堂轩的残魂已经毁了。”
“你忘记了,凌水国的皇子不只有太子北堂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