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没有交集,怎么办?
羊昀哑然,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会同秦暖擦肩而过,成为两个陌生人,而秦暖没有他的帮助,有可能会遭到那些小人的欺负,但是他却会浑然不知,便是知道了也毫无感觉……
因为他们只是陌生人……
羊昀一想到这些,忽地就觉得恐惧至极,他又重新握住了秦暖的小手,握得很紧,十分庆幸道:“幸好上天垂怜,让我遇到了!”
随即他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定是的!所以我注定会遇到你!如果没遇到你,我肯定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子!”
羊昀说得十分坚决,与阿暖擦肩而过,成为陌生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才不要这种无聊的猜想!
看到羊昀坚决的模样,双手被羊昀紧紧捂在手心,秦暖心中又悲又喜:其实曾经你我确实擦肩而过……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是栀娘人还未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羊郎君,我家阿郎回来了!”
两人立刻端坐如故,唯有秦暖脸上还有浅浅的粉色未曾退去。
“阿暖回来了啊?”李琨乐呵呵地和一个人相携而入。
那人竟然是丁银?
秦暖不由意外,李琨什么时候和这家伙交好了?
看到羊昀,李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显出十二分的惊喜来:“啊呀!子曜,你来得正好,丁侍卫也在,阿叔叫人多多地弄些好菜,我们好好滴喝几杯!”
看这语气,口呼“子曜”,自称“阿叔”,已然把羊昀当成了自家人!
丁银居然也十分地亲切,那张坏嘴居然不但不损人,还笑吟吟地道:“最近子曜甚是忙碌,也该喝几杯松快松快!”
然,丁银也这样叫羊昀“子曜”,顿时让秦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三个男人坐下来谈话,秦暖一个小娘子家家,自然就退下了。
午饭后,李琨招呼着酒足饭饱的丁银去茶楼听曲儿,却没有招呼羊昀同去,临走,他还很贴心地对秦暖道:“阿暖,刚吃过饭,别急着走,多坐坐再出门!”
秦暖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更像是对羊昀说的……
这样的亲爹……
栀娘上了茶,便很贴心地退到了门口,坐在廊下做针线活儿。
蓦然间,秦暖觉得厅外的高树上,几只小麻雀吵架的声音格外地响亮。
厅内,静得似乎掉根针到地上都能听到“叮”的一声响。
秦暖悄悄抬眼去看羊昀,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脸上一本正经,却嘴角微弯。
秦暖又觉得自己被看透了,脸倏然又红了。
最讨厌自己这样子无措,人家却那样子从容,还一本正经地在肚子里笑!
又想起丁银最常说的一句话:读书人最坏了!
于是秦暖提起了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去年十月底,我们一家在城外遇截,亏得丁银把那些人吓跑了,那次是你请丁银去的么?”
羊昀:“……”
小娘子的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呢?这个时候怎么把这陈芝麻给拣了出来?
羊昀默了默,回答道:“不是我!”
“是郡主么?”
“不是郡主!”
秦暖:“……”
多说几个字解释下,会死人么?哼!故意的!
她只好问:“那你知道是谁么?”
羊昀道:“是韩玉琮!”
韩玉琮?秦暖差点都忘记这个名字了!
韩玉琮和羊昀,最初被列为杀害静悯仙姑的头号嫌疑犯呢,虽然后来知道和他们无关,不过秦暖还是有些不解,为何那天韩玉琮的行为就那么与平常不一样呢?
韩玉琮为何会花钱请丁银去保护秦暖一家?
羊昀语气淡然道:“当初韩玉琮知道自己被怀疑为凶手,气坏了,把熊大郎打了一顿后,并没有解气。他也觉得此案蹊跷,又怀疑有人陷害他,不然那个卖茶老汉怎么就那么凑巧地死了?所以他决心要自己把这个案子给查个水落石出!”
原来是公子一怒,誓要水落石出!
秦暖又问:“那他怎么找到丁银的?”
羊昀语气愈发淡然了:“是我介绍给他的!”
秦暖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笑了,略略同情了一下韩五公子,真是交友不慎啊!
羊昀瞥了一眼秦暖,问道:“阿暖的神情为何这般古怪?”
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君子风采。
秦暖不好揭穿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那玉环的事,韩玉琮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他只是********地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他家里人并不赞成他介入这件事,所以他想到在外面找人来查。”
秦暖是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那丁银又怎么知道玉环?”她又想起丁银要了她的玉环,然后巴巴地拿去讨好郡主,却被扔了一脸的事情来。
羊昀和蔼地看着秦暖,温和又语重心长道:“阿暖,你不要看丁银一副粗鲁不羁的模样,其实比他聪明比他细心的人极少!看人不能看表面!”
秦暖的嘴微微嘟起来了,她被人当小孩子占便宜都变成常态了!
羊昀嘴角又弯来起来:“其实在静悯仙姑去世后,前前后后还有过不下三拨人来找你们家,想掳了你或者你娘,有的被郡主派的人给收拾了,有的被丁银抢先收拾了,既然他能抓到人,自然就能知道玉环的事。”
原来如此,秦暖心中暖暖的,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人悄悄地帮自己消弭了许多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