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兰看到秦暖,哭得更厉害了:“秦妹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当众议论你家的事情,害得李家阿叔这样……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这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到现在还要想着做戏,不承认自己造谣生事,只说自己议论别人的家事?
还是说,想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愤怒之下去骂她打她,她则做足了一个娇弱淑女被欺负的模样,让自己恶毒凶悍的名声更坐实一些?
秦暖也不说话,就冷冷地看着后面跟过来的韩玉琮,她不信韩玉琮不懂。
韩玉琮一张白皙的俊脸涨得通红,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一把抓住严世兰的胳膊就将她往外拖。
严世兰哭泣着,弱弱地挣扎:“表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道歉……”
韩玉琮将她拉出门外,走到院子里将她一推,焦躁不堪道:“够了!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大么!”
严世兰被他推了个踉跄,顺势跌坐到地上,掩面哭泣道:“表哥,我知道我错了,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着来道歉,哪怕秦妹妹要我磕头,我也愿意……呜呜呜……只要秦妹妹肯消气,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什么人啊?
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造谣生事,还不肯放弃往秦暖身上泼脏水!
秦暖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好!
韩玉琮简直快疯了,那边秦暖和丁银,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窗口,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他活了这么大,从未这样丢人过!
“住口!”韩玉琮怒喝一声:“你自己蠢,别把人家都当傻子!”
严世兰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院子门口又匆匆赶来一群人,却是韩大夫人,韩玉琮的母亲。
韩夫人看着院子里的乱象,饶是她修养甚深,也有些压抑不住怒气了,沉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严世兰哀婉地叫了一声:“舅母!”又冲韩夫人身旁的一个中年夫人叫道:“母亲~”
那夫人忙上前心疼万分地将严世兰拉起来,“乖囡,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严世兰抽泣道:“不怪表哥~是我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
秦暖只觉得不忍卒视……
这个严世兰口口声声都是自己错了,或者是不怪人家,却实际上句句都在告状,句句都在陷别人于不义,真是把人都当傻子玩么?
然,有人就吃这一套,严世兰的母亲,韩家姑太太严夫人顿时就用控诉和责备的目光看着韩玉琮:“阿琮,你妹妹身体弱,性子单纯不懂事,你怎么……”
“姑母!够了!”韩玉琮气愤地打断了她的话:“她整天这样把别人当傻子哄,难道别人就真是傻子么!就她这样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想什么进皇子府做宠妃了!就她这性子,不惹下祸事,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说完,就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向院子外走去。
严夫人和严世兰一时间被这样怒气冲天的韩玉琮给弄得呆住了。
韩夫人更是压抑着怒火,冷冷地瞪着严世兰,做母亲的总是最疼儿子的,何况是小幺儿,她的乖宝宝都被气成这样了,不知道这严世兰刚才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韩玉琮走到院子门口,忽地又转身,一步窜了回来,指着严世兰道:“她最近不是和阮家几个女人勾搭得很好吗?就嫁给阮二郎最好不过了,两个傻子凑一对儿!天造地设不说,至少,惹祸也有限!”
韩玉琮还真是名不虚传的骄傲嚣张,在家说话也这样的……犀利!
“阿琮!你胡说什么呢!”韩玉璞走了进来,打断了韩玉琮的话。
韩玉琮没和他哥哥辩驳,哼了一声,继续又转身往外走,却又站住了脚步。
韩玉璞身旁跟着羊昀。
韩玉琮此时看到这个好友,很是有些愧疚,赧然道:“昀表哥,对不起……”
羊昀点点头,温声道:“阿琮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韩玉琮愈发不好意思了,拉了羊昀的手,“我带你去看看李公!”说罢,他便拉着羊昀向屋中走去,不理会院子中的一干人等。
严世兰自羊昀进来后,眼睛就一直粘在他身上,见羊昀似乎根本没有瞧见她,就直接跟着韩玉琮走了,不由地哀婉地叫了一声:“羊家表哥~~”
然,羊昀似乎根本没听见有人在喊他。
韩夫人脸都绿了,对着严夫人沉声道:“阿妹先带侄女回房吧!”
严夫人也觉得丢脸,拉着凄凄婉婉抽抽噎噎的严世兰离开了。
秦暖看着羊昀进来,垂眸坐在李琨的床前没有理他,这次的事情就是他惹的桃花债!
虽然羊昀也很无辜,可是事情毕竟是因他而起。
羊昀默默地走到李琨床前,俯身仔细看了一下李琨的面色,又摸了摸他的手腕,低声问道:“阿暖,李叔情况如何?”
秦暖没看他,也没说话。
丁银接茬道:“大概死不了,也许会变傻,不知道会不会瘫!”
羊昀默然,道:“不管李叔如何,我定会奉养终老,不叫他受半分委屈!”
秦暖听他这话,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韩玉琮长眉一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道:“几位大概还没用饭吧?我叫人送些饭食进来!”
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就因为自己表妹的那张嘴,害得人家父亲生死难料,他心里还是挺愧疚的,尤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