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金碧辉煌。棚顶上刻着的龙凤大气磅礴,此时正透着无尽的威严。
李世民高高在上,那种威慑力足以让人不敢喘气。悠扬跪在地上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李恪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身旁跪着一中年男子像是在等候审判。她如今一脑袋浆糊,还来不及多想为何要将她们带到这来,便听萧若兰怯怯的唤了声“爹”。
爹?难道跪在地上的便是萧若兰她爹?
可这是她们一家子的事,为毛把她也抓来?
突然悠扬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带她们来的官兵头头向太宗禀报道:“启禀陛下,这女人方才在吴王寝殿内,手拿凶器,面目狰狞,蓄谋行刺吴王,想必她们是一伙的。”
悠扬嘴角隐隐抽搐,他哪只眼睛看见她要行刺李恪的?她手拿凶器不假,又何时面目狰狞了?
况且谁跟她们是一伙的!
太宗眼角余光扫向悠扬,没有过多表情,向官兵头头摆手道:“退下吧!”
李恪行了一礼,突然禀报道:“启禀父皇,此前交由儿臣调查萧侍郎通敌一案现均已查明,今特向父皇交旨。”
“如何?”太宗浑厚的声音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萧侍郎原名为萧郡,叔父乃鸣凤梁帝萧铣。梁国击破、萧铣被斩,但残余势力犹存,其势力对恢复梁国仍不死心。萧郡便为潜唐细作,其向敌传信共四十七封,经刑部查证属实。此乃通敌卖国之罪证据确凿,望父皇裁决!”李恪的话对于萧若兰犹如晴天霹雳,击得她面容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李世民并未吃惊,犹如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冷哼道:“区区苟残人士即敢觊觎我大唐?不自量力!萧郡你还有何言辞?”
萧郡倒也坦诚,见事情败露便无过多挣扎,他看着身旁的女儿眸中泛起泪花,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求陛下宽恕我女若兰,此事她并不知情!”
太宗并未点头也未摇头,反而问道:“你行为谨慎,可知其行迹如何败露?”
萧郡将头垂下,叹息着道:“不知!”
“是你女儿露出破绽,你可说她并不知情?”唐太宗言行厉色,显然有一些发怒。
“这?”萧郡抬眸,看着惊愕的女儿满是不解。
太宗又问,满面高深莫测。“你可知你多次上奏请求将女嫁与吴王朕为何驳回?因早在此之前便有臣弹劾你通敌卖国,只苦无确凿证据,朕不想让其女与皇子有所牵扯。后你再次上奏朕又答允,你可是认为朕感动其女痴心?”
萧郡瞪大双眼看着太宗,对于当初请旨一事后悔莫及。“难道是想在若兰身上找出线索所在?”
太宗冷哼,道:“你果真养了个好女儿,不负朕望,她刁蛮任性、妒贤嫉能,多次调遣你秘密部下劫持吴王妃,如若不是她,想必刑部断然抓不到你通敌的证据,你还说她不知情?”
萧若兰的奶娘此时老泪纵横,她不停的磕头,击的地面砰砰作响,她恳求道:“陛下,小姐当真不知。是老奴,一切都是老奴指使的!”
“无论她知情与否,其父通敌卖国按律当诛九族。”太宗不想过多啰嗦,冲侍卫摆摆手。
萧郡心急,转眼头部便碰出血来,他央求着:“陛下,我自知死不足惜,可若兰她是吴王妃是您的儿媳妇,望皇上开恩饶她一命!”
太宗态度坚决,他又道:“吴王妃?朕从未昭告天下,何来吴王妃?”
萧郡见圣上态度坚决,跪爬到李恪身旁,道:“殿下,看在若兰她伺候您这么多年情份上,您救救她!”
太宗眸光投向李恪,显然有些犹豫。“恪儿,依你所见如何处置?”李恪面色冷冽,对萧若兰没有半点怜惜。“儿臣与她无夫妻之名,亦无夫妻之实,全屏父皇定夺。”
无夫妻之实?悠扬虽有一些惊讶,但突然觉得萧若兰也特别可怜,她居然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连看不愿看她一眼的男人,如果是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悠扬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开口道:“父皇,萧郡是政治通敌犯,如何处罚都是他罪有应得,悠扬不想管也不能管。但是萧郡的罪过不能因此牵连到萧若兰呀,她虽嚣张跋扈、骄纵任性,也曾心狠手辣的劫杀过悠扬,但是这一切归咎于她太爱殿下,爱到了极点才会做出这些有失理智的事情,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看在悠扬并无大碍的份上就饶恕她吧。杀了她只会让我大唐多一具冰冷的尸骨而已,而饶恕她世上便会多一个人爱殿下,想必她定会心存感恩之心再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她应是比谁都恨萧若兰的,但此时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替萧若兰求情绝非什么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只是觉得她还罪不致死。
太宗没有答话,他背着手踱来踱去,像是在考虑悠扬的此番话。
“爹,若兰没有你也不想活了!”萧若兰爬到萧郡身旁,或许这一刻她才知道何事是她最应该珍惜的。
“若兰,你是爹唯一的女儿,你定要坚强的活下去!”萧郡抚摸着萧若兰的发丝,那份父爱让悠扬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悠扬又磕了几个响头,央求道:“父皇,您就饶恕她吧!”
太宗叹气,当众宣旨道:“萧郡及其下属通敌卖国、罪不可恕,即刻收监,秋后问斩,酌刑部处理。念其女年幼无知,免除死罪,但其嫉贤妒能有失为妻之道,除去其妃位,从此与吴王恪再无半点关系!”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