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云轩道别已有两月之久,云轩明明说打发童雪报告消息的,可却迟迟不见李恪的身影来寻她。悠扬想,定是云轩那厮办事不靠谱,已将她的事忘记。
悠扬不想再等下去,她决定先下山去找李恪。她蹦跳着跑到道岳法师身旁,道:“师父,我今天就要下山!”
道岳法师看了看悠扬脸上的印记,点点头,但还是问了王熙俊。“依辩机之见呢?”
王熙俊将手中经书放下,回道:“回师父,悠扬脸上的伤已无大碍,再连续涂抹药膏,假以时日疤痕便会消失!”
悠扬频频点头。“对呀对呀,师父,师兄都说没事了!”
王熙俊虽然觉得悠扬面目上的疤痕不是大事,但仍旧为她独自下山而担忧,他道:“只是如今吴王妃过世乃是事实,你出去后要怎么办?”
悠扬却不以为然。“没事的,我先偷偷的去看看情况,我不在意王妃的身份,只想回到他身边而已。”
“只是外人看见了不免好奇,从此惹出祸端!”道岳法师对于悠扬离开还是很不舍,不过说的也是事实。毕竟满城皆知吴王妃已经过世,死后复生可不是小事,她霍然出现必会引起轰动,况且,还不知是谁想至她于死地,她独自下山却是危险重重。
悠扬软磨硬泡的保证着。“我出去便用轻纱遮面,再说我如今这幅样子,还哪点像王妃,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师父放心吧!”
道岳法师假意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摇头感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王熙俊也开始苦口婆心的嘱咐着。“我去将新配制的药膏给你装好,你每日定要记得按时涂抹,不然真会留下疤的!”
悠扬也满是不舍,她在寺里一住便是半年,对这里已有很深的感情,但她还是故作轻松,给王熙俊敬个礼,道:“是的师兄,你多给我带点,我以后有个别的伤什么的还可以擦呢!”
王熙俊笑笑,他自从出家后变了很多,人也越来越成熟,似乎对一切也看的淡了,但是万变不离其中的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他的聪慧,他的幽默。“嗯,倘若再受伤就干脆别治疗了,反正治了也白治。”
……
山脚下,悠扬着了件粗麻布衣,一头短发,轻纱遮面,背着个小包袱。她没有过多的行装,包袱里只装了两个馒头和几文碎银。
道岳法师首先停住了脚步,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悠扬切记师父的话,一定要小心行事!”
“师父,我真的舍不得你们!”悠扬还是一样不愿见到离别,但是她必须要走,她要去找李恪,他现在被免官削邑,该有多痛苦。她要去陪着他,哪怕他已经当她死了,默默看着也是好的。
王熙俊想让气氛轻松一点,打趣道:“既然舍不得,那你就不要走了!寺里也不介意多你一个小和尚!”
“那不行!”悠扬赶忙摇头,弓着手臂炫耀道:“你不怕我哪天看你不顺眼再把你当柴劈了?”
王熙俊点了点悠扬手臂上少许的键子肉,的确,她最近在寺里总是劈柴,身体确实结实了许多,他啧啧嘴道:“嗯,你就猖狂吧!”
悠扬勾着王熙俊的脖子,吊儿郎当的道:“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就凭咱俩这交情,我就可以在你的生命里猖狂一辈子!”
“那你可别在老衲的生命里猖狂,老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道岳法师一副快哭的表情,他再也不想看见分别了!
悠扬赶忙放开王熙俊,拍着道岳法师的背安慰着。“师父,不哭啊,空!空!您是高僧知道么?我走了之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修行,等我哪天回来看你们!”
悠扬不劝还好,这一劝,道岳法师倒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熙俊打发悠扬。“时辰不早了,快走吧!”
悠扬给道岳法师跪地磕了个响头,道了句“师父保重!”便一狠心转身向前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见道岳法师与王熙俊摆手才又继续前行,就这样,她一步三回头的与师父二人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悠扬走了好久终于看见了城门,悠扬顿时不觉得累了,一撒欢就奔城门跑去。
悠扬自从进了城门,便时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你看这人打扮,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一个妇人拉过另一个妇人嘀咕着。“你看他这头发,男女也没有这样的!”
一个男人打断两个妇人的谈话。“我看啊,应该是出家的和尚还俗了!”
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棍也掺和进来。“可是这大男人脸上咋还蒙块纱哩?”
一个小孩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出自己的观点。“我看你们都猜错了,这八成啊就是个傻子!”
悠扬面部抽搐,这破小孩怎么那样没礼貌,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你们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见,不和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见识。
这叫时尚、叫艺术!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悠扬哼着歌不在意路人的指指点点,一路向着吴王府奔去。
待悠扬走到吴王府时天已经全黑,她看着王府高高的围墙,守卫森严的大门煞是为难,混进王府还不能被发现谈何容易啊。
怎么办呢?
悠扬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她索性靠着围墙蹲在地上,掏出包袱里的馒头咬了一口。
“驾……驾……吁!”两匹马从悠扬身旁疾驰而过,带起的尘土纷纷落在了悠扬的馒头上。
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