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半月的路程,终于到达了安州城内。悠扬与碧云一路跟随在车队后面。虽然她轻纱遮面,头发古怪,但是一路上或混在人群里,或有意避让,总之没有让李恪起疑。
再次回到阔别八个月之久的府邸,府里一切都与那日离开时一样,她记得那日曾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向往,恨不得立刻长双翅膀飞出去,可如今,她又千方百计的想回来。
人真的很奇怪,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想珍惜却来不及了。
离开王府的这八个月好似八年那样漫长,只是再次回到这不变的地方,可人却已经改变,她不再是这的王妃,不再是府里的主人,她和他们有着生与死的距离。
但是她不怕,能回来就好!
碧云拉拉悠扬的衣袖,一脸激动的问道:“丑娘姐,你在想何事?你看这花都开了,长安才刚刚发芽呢!”
“是呀,花又开了。”悠扬感叹着,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脸庞,花谢有再放时,可是她的脸真能如王熙俊所说可以恢复如初吗?
“你们两个搬着东西去后院!”家丁的话打断了悠扬的沉思,她拉着碧云道:“碧云,我们走吧。”
悠扬带着碧云住进了王府后身的采桑阁,两个人一间屋子。吴王府的采桑阁一直都由下人居住,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王府的最后方,也算僻静。
悠扬与碧云还是被分配到了厨房工作,这也就证明她将与李恪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日,
悠扬整整劈了一上午的柴,她揉着酸痛的胳膊坐在柴堆上小歇,空闲之时她便想起了彤儿,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不知她如今怎样了?还有锦儿,绣儿,对于王妃离世她们都会很伤心吧?如今是谁在照顾鹦鹉杂毛呢?
真想马上见到大家!
突然,厨房的大厨喊道:“丑娘!”
悠扬听见大厨的召唤,答了句:“啊,来了,王师傅什么事?”便立马放下斧头奔进厨房。
王师傅端着个曲柳木茶盘递给悠扬,说道:“眀轩阁来人吩咐做的参汤,可却迟迟未见人过来取,一会儿怕是凉了,碧云莽撞,若她去送恐会惹祸,我便想差你送去!”
悠扬接过茶盘,王师傅又嘱咐道:“殿下不喜外人进入明轩阁,所以,你到那将参汤交给彤儿姑娘便可,不要多做停留。”
“好的!”悠扬答允,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方才她还想,若是见见彤儿她们该多好,登时机会就来了,可如今她这幅样子,不知能否有人认出?
悠扬端着参汤快步来到眀轩阁,院里很静,也不见有人,她常坐的摇椅还摆放在原处,一切还与八个月前一样。
客厅的门敞着,于是悠扬端着参汤向大厅走去,越靠近心越激动,不知李恪在不在?若在,能将她的伪装识破吗?
王妃万福……
悠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请安声,吓的她连忙躲到门柱子后方,可过了一会,却再没了动静。
难道不是叫她?悠扬疑惑的探出头看向厅内。
绣儿拎着鸟笼子放在桌子上,训斥道:“杂毛,王妃都不在了你才想起来请安!”
锦儿听见后也放下手中的活凑了过来,对着鹦鹉道:“是呀,王妃当时多想听你讲句王妃万福啊,可是你就是不肯!”
彤儿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她还是那样爱哭,道了句“可惜王妃再也听不见了!”便嘤嘤哭了起来,锦儿、绣儿一看彤儿哭泣,也开始抹泪,于是三个人抱在一起跪坐在地上。
悠扬看到她们这样,心理着实不好受,她好想冲进去告诉大家休息了她还活着,可当她从柱子后奔出之时,便突然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茶盘倾斜,滚热的参茶撒在来人的手背之上。
悠扬赶忙用袖子帮着擦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有人过来!”
厅内三人听见异动,哭声戛然而止,慌张的起身行礼。“殿下万福!”
悠扬的动作突然僵持,眸光扫向来人,这不是李恪还有谁?那****坐在马上,使她没有发现,其实八个月没见他的个子又高了许多,人也更加成熟了,只是脸上那偶尔放荡不勒的笑容如今已经变成一片冰冷。
悠扬立刻反应过来,跪下认错。“参见殿下,奴婢罪该万死!”
李恪擦了擦被烫红手背,不悦的道:“何事如此慌张?”
悠扬的心脏彼时便会撞破胸膛,她不知李恪能否将她认出,她略带颤音的答道:“奴婢是来送参茶的!”
彤儿突然跪地,道:“殿下,是奴婢吩咐厨房做的,奴婢心想殿下这会儿会回来,可突然想起了王妃,就忘记了去取!”
悠扬等待着,她既期盼又害怕,如同临刑前的犯人等来重新审判。
可李恪并没多看悠扬一眼,道了句:“下去吧!”便跨步进了大厅。
悠扬抚了抚脸上面巾只好起身,她虽急切盼望与李恪相见,可此时真的不是最佳时机,她又望了望厅内那另人留恋的身影,方转身离开。
刚出明轩阁院门,只见一袭美人装映入眼帘,女子朱唇粉面,皓齿明眸,柔韧的黑发及腰。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着了件纯白暗花长裙更显她高贵冷艳。
悠扬只觉得有些眼熟,她又仔细的打量了半晌,这女子可是童雪?
童雪原本总是一身利索的男装,虽知她面容姣好,但却不曾想她穿女装时竟是这样国色天香,一身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