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青年依旧没有看她,“所谓美人,须得风情灵动,知情识趣才好,否则再美也是个木头美人,有什么意趣?你既说要用含沙射影对付我,不妨看看它能否助你成全心意。”
何铁手心中一惊,却不敢有所动作。锦衣青年冷笑着握住她娇嫩的手,轻轻按动暗器开关。他能感觉到对方颤抖的手和悸动的心,“你不要怕,现在你是否可以下来了?”
何铁手脸上有些发白,沉吟半晌,叹了口气,从锦衣青年的怀中滑下,轻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锦衣青年忽的大笑起来,那笑声癫狂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吗?我既然对含沙射影如此清楚怎的会让你如此接近?若是这样简单就被人暗算,我怕是要死上百回了。”青年的笑渐渐收敛,眼睛眨了眨,颇有意味,“还好你没用那破钩子扎我,不然美人的脖子上出现个血窟窿可不大好看。”
何铁手心中一颤,单膝跪下,“大侠武功才智当世无双,小女子不敢再有要挟想法。刚才的事……请您原谅,小女子愿追随大侠,鞍前马后,为奴为婢!”
锦衣青年走上前去却并不扶她,而是用指尖挑起何铁手的下颚,让她吹弹可破的面容对向自己,轻笑着说:“这么好的面容真是我见犹怜,可惜为我鞍前马后的人太多了,为奴为婢的更多,实在不需要再加上你。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办,添上别人反而碍手碍脚,你这就去吧。”
何铁手心中失落,轻舔一下红唇,腻声问:“那我还能见到大侠吗?”
锦衣青年想了想,微笑着说:“如今五毒教已经被天尊收入囊中,你现在想重夺大权已经是不可能了,有什么打算吗?”
何铁手叹了口气,“如今我才知道,一切的权利都要以实力为后盾,否则万万无法保全,甚至有性命之危!小女子心灰意冷,不想做徒劳之举。短短一天时间,让我见识了三大高手的武功,我又怎能坐井观天?我想去寻找名师,学得绝世武功,不求报今日之仇,只为了无人敢欺。”
锦衣青年背负双手,笑道:“既然如此,我推荐给你一个名师如何?”
何铁手顿时惊喜说:“难道大侠愿意收我为徒?”
锦衣青年摇头说:“我的武功对身体、资质要求极大,你学不来。而且我也没有时间来教授弟子。”何铁手有些泄气的“哦”了一声。
锦衣青年笑了,“你不必如此失落,我为你介绍名师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而且我们也算是好兄弟,日后反而会有见面的机会。”
“那真是太好了,他是谁?”
“他就是任天行,天下四大公子之一。你若是能拜他为师,武功必然一日千里。你见过他后,可将今日的前因后果告诉于他,省的他白白跑这苗疆一趟。”
何铁手虽不懂对方的意思,却也不敢相问,“可是我并不知道任天行在哪里呀?”
锦衣青年说:“你一路向北,边熟悉中原风土,边打听江湖消息便可得知。好了,今天就这样,咱们有缘再见。”说着青年转身迈了两步,忽的不见了人影。
何铁手没想到他走得如此突然,连忙起身高声询问:“请问大侠高姓大名?”
林间沉寂片刻,才缓缓传来三个字,“董方白……”
“当”的一声巨响,胡斐手中的长刀已经被人架住。他怒视一旁的袁紫衣,“刚才已经把话说开,怎的还要包庇这个奸贼!”
袁紫衣轻轻摇头,目中带着无奈,“胡少侠还请见谅,这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杀。”
阿珂在一旁不忿说:“之前我看姐姐还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如此不通情理,难道峨嵋派就是这样的名门正派吗?”
丁敏君尖声说:“哪里来的臭丫头,也配谈论我峨眉派?我们要保的人谁敢动?‘天机公子’门下,哼,真是好大的名头!师姐,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峨嵋派的厉害。”
“你住口!”丁敏君见袁紫衣反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袁紫衣看向胡斐,“胡公子当真不给我峨眉情面?”
胡斐听对方看不起任天行,脸上的怒容渐渐收敛,淡淡微笑对丁敏君说:“天下武功门派无穷,我之所学比起任大侠如同沧海一粟,何足道哉?只是如丁女侠的这等功夫,似峨眉而非峨眉,呵呵,只怕连尊师灭绝师太也未必认得。”丁敏君学得自然是正宗的峨眉武功,这句话虽说得客气,骨子中含义,却是说峨眉派的后辈练不好本门武功。
丁敏君气得火冒三丈,“你……你敢如此羞辱我峨眉?”她一怒就要拔剑。
袁紫衣听到胡斐的那句“似峨眉而非峨眉”那七字,脸色也微微变了。她素来看重师门荣誉,怎可让别人蔑视门派?“既然胡少侠如此看不起我峨眉派,今日正好讨教一下。”
胡斐嗤笑道:“一个门派的侠名并非只看武功的强弱,更要看是否秉持公理与正义。今天你因我说的这句话,而心生不悦要与我动手。那么就算你赢了我手中的长刀,也输了峨眉的侠名。看招!”说着也不等袁紫衣缓过神来,劈头一刀向对方攻去。其实胡斐早看出袁紫衣武功不凡,心中思忖即便败了也不能丢师尊的脸。是以他先用“侠名”、“公理”、“正义”这样的词困住对方,他见袁紫衣心有触动张嘴想要辩驳,哪里会容她说话?直接一刀劈去,打断她说话。
袁紫衣见他一刀劈来竟不许她说话,也是心中恼怒,暗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