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来到昆仑山三圣坳,但见遍地绿草如锦,到处果树香花。昆仑派自“昆仑三圣”何足道的师兄灵宝道人以来,历代掌门人于数十年中花了极大力气整顿这个山坳,派遣弟子东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异树前来种植。任天行万万想不到在这荒寒之处竟有这般好地方,杨不悔见到如此美景也甚是欢喜。二人手挽着手,边走边瞧,三圣坳四周插天高山,为他们挡住了冰冷的寒气,使得此行如同郊游一般。
詹春听得守卫弟子回报,早已在山门外等候,寒暄了几句,便领得二人来到铁琴先生何太冲所居的铁琴居。一进门,任天行见房间中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的一身黄色道袍,俊雅飘逸,可见年轻时定然英俊潇洒,他虽然面露微笑,眉间却有愁色。妇人却已经半老,头发花白,双目含威,眉心间聚有煞气。
任天行心下了然,抱拳施礼,“晚辈任天行,久仰‘铁琴先生’何掌门与夫人班女侠的英名,今日得见,当真不胜之喜。”
何太冲还没说话,班淑娴皱眉道:“任公子救我昆仑门人,我夫妻二人感激非常,不过这儿没有你什么事,速速离去吧!”
何太冲不好意思的看着任天行,“任公子……我夫人多有失礼还请见谅,咳咳,不好意思了……”
詹春顿感在人面前失了颜面,在一旁急道:“师父、师娘,任公子两次救弟子性命,对本派也是推崇备至,绝非歹人啊!”哪知道何太冲夫妇就像没听见一般,连话都不接。
任天行差异的看着班淑娴,心道,“此人何以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看她眼中的神色,似乎怕我发现什么……”
班淑娴见任天行不答话,冷哼道:“‘天机公子’虽有侠名,但是德行却不检点,对女子毫不专一,**之极。她见你年轻美貌,这才假意相救,让你做他的禁脔而已。”
任天行没想到班淑娴会如此说话,反倒不知如何接了。詹春脸色羞红欲滴,紧紧抿着嘴唇,站在那里尴尬万分。
何太冲对老婆害怕之极,只得附和道:“不错,春儿你日后不许和任公子来往,先退下吧。”
任天行玩味的看着两人,淡淡的道:“没想到堂堂昆仑派掌门说话竟然如此颠三倒四,不知好歹。对于帮助门派的朋友,也如此说话。早听闻班女侠剑法很好,你很怕她,但是身为掌门竟然无一丝气度,当真让人轻看。”何太冲被他说中,脸上青红一阵,尴尬不已,不知说什么好。
班淑娴见丈夫受窘,勃然怒道:“好啊,‘天机公子’虽然威名远扬,但是我昆仑派也不是吃素的,岂容你如此放肆!”
任天行哈哈笑道:“在下久仰昆仑派是正教大派之一,不过今天真是让本公子大失所望,原来贤伉俪是两个不敢为师尊报仇,听信流言的无胆无智之徒。”
二人被他转移话题,说的一愣,何太冲反应过来,大声强辩,“你小子休要胡言,明教贼子暗算我师尊,果真要光明正大的较量,他怎么是我昆仑神剑的对手?”
任天行朗声道:“我此番来此可不是来与二位斗闲气的,而是想与两位共商诛除魔头杨逍的大计,巍巍昆仑连绵千里,想来两位要找‘坐忘峰’比在下容易的多。”杨不悔在一旁沉默不语,昨天任天行交代了她整整一天。不论自己说杨逍什么话,都是骗对方的,让她装作不知,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任天行没有与詹春同来,非要休息一天的原因。
班淑娴嗤笑道:“要商议,外子也会同少林玄慈、空闻等大师、峨眉灭绝师太商议。你这小子正邪不分,听说在汉水还救了明教贼子,也配来教训我们?”
任天行淡淡的道:“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告辞!”说完毅然拉着杨不悔,转身就走。
何太冲怒道:“且慢!我昆仑派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听说公子的倚天剑被灭绝师太收回,不知还有几成本事。春儿,你吩咐下去,让任大侠见识一下我们的‘两仪剑阵’。”
詹春急的眼珠乱转,心中一动,连忙道:“师父请你息怒,弟子亲眼所见任公子医术之高,不下于国手。既然这么多名医对五师娘的病束手无策,何不让公子帮忙呢?”
班淑娴一听,急忙打断她,“你别胡说!”
何太冲先是一呆,随后大喜,对着任天行躬身作揖,“咳咳,下在小妻病重,心急如焚才对公子如此不敬,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任天行对何太冲不屑之极,心说:“哦,你现在用到我了,立马变得恭敬有礼,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他玩味的看着欲言又止的班淑娴,呵呵笑道:“原来何掌门竟是遇到如此为难之事,不妨细细讲来,在下若能略尽绵力也是一桩美事。”
“哼,多管闲事!”班淑娴听到,气冲冲的离去了。
何太冲见班淑娴走了也不追赶,叹了口气,“任公子请随我来。”
他将几人引到了五姑的病房,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古怪的气息,一会儿的功夫,这气息竟然忽浓忽淡,甚是奇特。
任天行揭开帐子,只见五姑一张脸肿得犹如猪八戒一般,脸肌绷得紧紧的,晶光泛亮,便如随时可裂开出血,双眼深陷肉里,几乎睁不开来,喘气甚急,像是扯着风箱。这五姑本是个美女,否则何太冲也不致为她如此着迷,这时一病之下,变成如此丑陋,詹春也不禁大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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