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持刑具的魔修,见着景然纷纷弯腰行礼,走过几个狱房就见着熟人,是他?
“认识吧,不打个招呼?”景然挥退看守的魔修,进到黑石狱房中,其实说是狱房,不过是用黑石隔出的区间,并没有门,两边的墙面上都刻画着白色的符文,这些禁文能将被囚之人困住并消耗灵气,所以也不需要用门关住他们,而又能让行刑和审问之人自由进入。
四肢被黑精锁链悬锁在半空,锁链接触的皮肤已经腐烂,血迹斑斑,地上一摊深色的印迹,原来被悬吊在这受刑之人,就是无央城的地图人丁成。
丁成听到声音,费力地睁开有些被血迹粘住的眼皮,看见来人是白典藏后,激动地挣扎起来,锁链哐啷作响,“白、白前辈。”艰难地唤出声,他嗓音沙哑,身形枯瘦,眼里流露着惊喜之意。
白典藏移开视线,因为声音所限,她不想开口说话,转过身望着景然,他这是什么意思?带她见这一个个熟人,是期待她有什么反应吗?真是笑话,他自己就是魔族,难道不知道?
魔族没有太多的限制,就两点:一是敬服强者;二是善待自己,随心所欲,她现在的*就是变强,见这些故人对她没有丝毫帮助,她既不感兴趣,也不想理会。
景然看着白典藏越来越不耐的神情,渐渐外露的烦躁,伸手抓住她的脖子,白典藏一惊,正要反击,景然已移开右手,掌心赫然出现一片薄如蚕纱的黑色圆片,“这是什么?”白典藏开口问出声,嗓子好了!
“魔族功法千变万化,等你修为上来就知道了。”景然收好圆片又道:“既然认识,就问问他地图人血脉之事,折磨了这许久,也不见他说真话,至少这点上,他强过你,骨头比你硬。”
打不过他,就当他间隙性发疯,不刺她两句,好像就无法好好说话,白典藏抬头无视丁成激动的眼神,开口道:“你完全不必这样,地图人血脉本就稀少,你要是死了,没人会为你爷爷报仇,我劝你还是都说了。”
丁成瞪大双眼,似乎不相信这些话出之那位犹如谪仙的白前辈之口,细看才注意到她那一身与狱房格格不入,鲜红刺眼的华服,艳丽的容貌,耀眼冠绝。
丁成结巴道:“白、白前辈,你、你怎么变这样了?”
看着丁成的傻样,白典藏转头问景然:“你不能将他魔化吗?那样不就老实了。”看他这一根筋的样子,这种人绝对是又傻又倔,何必浪费口舌。
景然双手环胸,轻松道:“没办法,他血脉特殊,似乎天生做不了我魔族之人。”
“还有这奇特之事。”白典藏说完,觉得有些意思,围着丁成细看起来,嗯,身上虽然污浊不堪,但全身的黑色纹路还是看得清楚,白典藏运行那半吊子的驭空之术,铮、铮、铮连踩空中三个界点,悬在半空与丁成面对面。
她于半空中身形诡异的游移,将他周身看了个遍,也没见着有什么不同,伸出一手抚上丁成额头的圆形纹路,试着注入魔气,观察他的反应,还是那副傻样,似乎真的没用。
这下丁成惊得连嘴也忘了合上,他们说的话他都听得明白,可这白前辈是怎么回事,她这一身红衣在他身边飘来飘去的,怪好看的,虽然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不、不,这不是重点,前辈伸手摸他额头了,这是在做梦吗?
“把嘴巴闭上。”白典藏实在受不了丁成一脸傻样,收回手又道:“快说。”
“说?说什么?”丁成愣愣地回问。
“你血脉的特殊之处,为何不受魔气影响,还有你能找到魔族的秘境吗?”如果利用他找到魔族的秘境,她的修为不是可以上进吗?
“白前辈,我、我……”丁成咬牙一脸为难。
“说。”事关修为的提升,白典藏这会儿倒认真起来。
丁成脸上几番变化,看得出他很挣扎,思绪翻腾,三息过后,他定眼看着白典藏坚定道:“白前辈,我不能说,虽然你于我有恩,可这事关我影族一脉的传承,说了就是背祖忘典,再来我虽是无名小卒,可也算是正道灵修的一份子,我如何能说出得益于魔族的辛秘呢请前辈原谅。”
丁成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可到底保有了正道之士的那点骨气,再加上他混迹市井多年,察言观色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虽然他修为低了白典藏许多,也看出了她的不妥,更是不会说了。
景然在一旁看了许久,这才慢慢开口道:“师姐,看来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语毕他隔空拽下白典藏,连带她踉跄几步,“你干什么。”白典藏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她真痛恨这种无力感,别人想拉就拉,想拽就拽,走离几步,不想挨着他站。
景然哪里容得白典藏使性子,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人带到眼前道:“你别忘了这是哪里,你是什么身份,既然在这里起不了作用,我们就先算算之前的那一巴掌,你也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不顾白典藏的反抗,拽着她走出狱房,悬吊在半空的丁成奋力挣扎,大声叫喊着:“你干什么,快放了白前辈。”锁链的哐啷声伴随着丁成满嘴的叫骂。
“放开我,放了白前辈,这些魔族败类,滚油锅烫皮子的下贱物,见不得光的邪物,放了你爷爷我,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们这群呲鼬,老子诅咒你们□不举,排着队等着钻老子的裤裆,爷爷我听着小曲,还不搭理你们。”一会儿又哼着小曲,一会儿又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