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陆续的有人在医馆药房被抓住,然后送到了紫极观。
这些在后期被抓住的人是实在熬不住了,因为前些日子的传言,有些人不敢去药房医馆,一直在家中忍着那奇痒。
不过,实在熬不住了,才不得不去看病。结果,到了医馆药房,就被抓住了。
但,正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反倒给帝都的医馆药房带来了生意。
因为都传说是邪病,所以无恙的百姓为了预防,也纷纷到医馆药房去买药。
还有不少的民众前往紫极观,一时间,紫极观香火也旺了起来。
这些事情,听在深知其中纠葛的人耳朵里就和笑话无异了。
叶鹿休息过来了,身体上的疲乏也消失了。
府中在准备龙治与麦棠的大婚,太子大婚,礼数繁杂,府中布置从小物件开始,一直到大门外的匾额,尽数擦拭更换。
丫鬟小厮不够用,宫中内务便差来许多宫人,整个太子府来来往往都是人。
不过,尽管这府中忙碌来往,可是唯独一处安静无人,那就是叶鹿居住的地方。
旁边的塔楼香火缭绕,顶端的铜铃因风而动,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很是好听。
二楼的房间窗子大开,迎着稍冷的风,叶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不眨眼的看着塔楼上摇动的铜铃。
衣筑设下的这个局暂时来说已经解了,但是,不知他接下来会不会还有另外的局。
叶鹿对于解局没有什么兴趣,她更想解决了衣筑。
这个老王八,的确道行高,为了对付她,不惜使用一切损招。
他这么做,显然损阴德,但似乎他很不在意,一意孤行。
叶鹿不禁猜想,大概和许老头的兄长有关系。衣蒙抢走了他的九条命,换来他们家子孙每逢初一十五的安虞。但似乎,不只是这么简单,依照衣筑的行事作风,说不准他们还用他的九条命抵掉了阴孽。
单是想想,叶鹿就觉得可恨,这衣家人如此德行,不遭天谴实在不公。
“想什么呢?”蓦地,身后传来麦棠的声音。
回头看了她一眼,叶鹿摇摇头,“不是要量尺寸做喜服么?”这些日子,他们忙的不得了。
“已经量过了,从清晨开始,一直到刚刚才量完。”从里到外,一层又一层,很是复杂。
“成个婚果然不容易,姐,你受苦了。”叶鹿几分感慨,几年之前,她们大概谁也没想到麦棠会嫁给当朝太子。
“没有什么苦,对于我来说,此后的生活就是这样了,习惯便好。”在她身边坐下,麦棠面色平静。
看着她,叶鹿抓住她的手,“姐,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是我说的,这就是你的命抗争不得,所以你便没有抗争而是接受了。”
“与你无关,命就是命,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那只能迎头而上。”麦棠摇头,她早已想清楚了。
“是无法改变,但我总觉得,委屈了你。”在叶鹿的思想里,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为妻。虽然这世上其他人都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公。
“说的什么傻话,依我的出身,倒是殿下委屈了。其实,我很崇拜殿下,所以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要找的男人就要比她强,否则无宁日。”说起龙治,麦棠的眼睛里浮起若有似无的崇敬之情。
“姐,你说的真好。既然你是开心的,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总是在想,日后若殿下身边再有许多女人,那你该怎么办?若是换做我的话,我定然是不会妥协的,爱一个人,就只能拥有一个。”她就是这么肤浅,不会顾什么大局,就这么简单。
“你这性子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要你与她人共夫,估摸着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其实这么一想,也多亏申屠城主是天煞孤星,他没办法再找其他女人。”麦棠看着她微笑,一边轻声道。
“他是想也不能想,但凡动了心思,就证明心意变了,我接受不了。”叶鹿所说在麦棠看来很是严苛。
“有你这个样子,申屠城主怕是真的想都不敢想。”麦棠抬手摸摸她的头,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起来很美。
“所以,我会让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而我们呢,也会一直做你的后盾,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无论如何,叶鹿是一定会助她的。
“也多亏有你,否则我怕是连边儿都沾不上。”麦棠笑,这辈子能有个这般的姐妹,也不算白活。即便不知自己来自何处,姓甚名谁,但并不虚妄。
“别说这些了,说的我都感觉自己居功至伟了。我听说,杨城主也要来了,果然啊,我就说嘛,朱大少爷都来了,他听到风声肯定也会跟来的。”和未来的皇后拉关系,这等事情他定然会掺一脚。
“其实我还要谢谢他呢,当众说与我是至交,无形之中我的身份又扑朔迷离了。”在帝都和北方看来,她来历颇为神秘。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日后的杨城。
“我明白。”麦棠自是清楚,但仍旧感激。
“新年马上到了,新年时我会去紫极观,和清机一同闭关辟谷。待得你和殿下的大婚日期到了,我再回来。”叶鹿撩起肩膀的长发,轻声道。
“好。”点点头,麦棠拍拍她的肩膀。
近些日子,每逢初一十五,她难受的厉害,比之以前还要严重。
她自己有感觉,这和近些日子的事情有关,有些事情不能做,但是做了就得承担后果。